几头骆驼拉车,元佑坐在众人中,听着他们天南海北的畅谈,没有流露出任何兴趣。 回到马车时,他将一袋面食丢给殊丽,懒散地倚在小塌上,指着车厢犄角的箱柜,“那里有果饮,自己拿。” 殊丽那会儿只吃了半个馒头,自然没有饱腹感,闻着香喷喷的包子和饺子,掩于面纱下的唇轻轻一抿,更为饥饿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还有那么远的路途,殊丽摘掉面纱,捏起一个包子吃起来,等吃空了纸袋,耳边传来一声哼笑—— “还挺好养活。” 殊丽没理他,拿起绣棚开始刺绣,她琴棋书画皆不通,唯绣工一绝,穿针引线时,素手来回翻转,很快绣成一幅群山图,群山下的食棚里,几伙人聚堆闲谈,表情各异,正是钦差们刚刚的状态。 小塌上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殊丽收起绣棚,靠在侧壁上小憩。 别的钦差都是挤塌共眠,或干脆宿在官道旁的柳树下,只有他二人例外。 殊丽倒也没计较元佑没有风度,为婢久了,早已不记得被谦让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殊丽被刺痒扰醒,发现车内的风灯已经燃尽,漫开无尽黑暗,耳畔传来嗡嗡的蚊虫声,随后一拍,就是好几只。 手背上被叮了两处,她使劲儿挠了挠,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痒了。 出发前,木桃为她准备了驱蚊的线香和涂抹的膏药,奈何没有光亮,寻摸不到。 “元佑,有火折子吗?” 才不管对方睡着了么,她快痒死了。 塌上的人发出一声清浅的“嗯”,殊丽没有听清,摸黑走过去,弯腰靠近,“有没有?” 蓦地,腰间一紧,她被元佑揽住腰肢摁在了塌上。 “啊。”短促的一声惊呼后,整个人陷入一方麝香味道的怀抱,鼻尖磕在那人胸膛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元佑!” “别吵。”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被叫醒的不悦,不容置喙地将人圈在自己领地。 殊丽推搡不开,俏脸瘪得通红,“有蚊子,你放开我。” “蚊子爱咬我。”元佑屈膝压住她乱动的腿,无意中领略到了香培玉琢的娇软感。 殊丽被他无赖的行径惹怒,抬手去推他的脸,“说了,放开我!” 她就知道元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不,没装上几个时辰就原形毕露了,可恨那个狗皇帝还让他们同行同车,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若不是有木桃在宫里,她真该趁机逃跑,再也不回那个是非之地了。 双手手腕被抓住压于枕头旁,她呼吸变得紊乱,挣扎的力气消失殆尽,如砧板的鱼等待野兽的啃食。 元佑支起一侧膝,悬于她上方,耳畔除了蚊虫声还有剧烈的心跳声,似要跳出胸膛。 “老实点。” 他拽下车帘子的系带,在她手腕上缠了几圈,才起身去燃灯。 殊丽被灯火晃了眼,慢慢睁开时,闻到一股浓香,应是驱蚊虫的熏香。 她站起身,被男人一推,又倒回塌上,“你......” 元佑坐在长椅上,掸了掸指尖的灰,“燃香了,蚊子不会再咬你,安心睡吧。” “给我解开。” 元佑抱臂后仰,后脑勺抵在车窗旁,感受着夜风徐徐吹向后颈,“再吵,腿也给你绑了。” 以他的厚颜无耻,肯定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殊丽没再动弹,侧身蜷成一团,闭上了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