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忙跪在了地上,惶恐地求道:“陛下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朕有什么气?朕看她才是气性大得很!”司马承声音越发冷,眉心拧起,显然是气得很了,“将军府一事传了出去,朕难道不知道有蹊跷?我大周人才济济,文武百官皆是聪慧之人,难道不知道?岂用她一介平民操心!” 但朝野上下却无一人对此事提出异议。 文福跪在地上,心中这般想着,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聪明人呢?不过是担心惹怒了帝王,因此明哲保身罢了。 而他,不过一个内侍,更是没有说话的地方。 “朕乃天子,亲政多年,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司马承冷冷勾着唇,“朕看她不过是看不起朕这个天子,认为朕是个昏君罢了!” “陛下息怒!”文福一听,立刻在地上磕起了头来,“您英明神武,执掌大周以来,大周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这上上下下都瞧着在。自您登基以来,大周蒸蒸日上,比之□□也不差,乃是千古明君才是!” “千古明君?”司马承低喃了一句,“她也会这般认为吗?毕竟,朕还声名不显时,她的名号倒是已经传到了戎国去了。” 文福心里一突,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宫中上下,没人比他更清楚,很多年前,陛下和那位的关系有多么的亲近。他们不仅仅是君臣,更是表兄妹,还是无人能及的知己。 好在帝王似乎也没有指望他一个太监回答,话锋忽地一转,突地站了起来,沉声道:“摆驾,朕去贵妃宫中瞧瞧。” 如今宫中妃嫔并不多,安贵妃乃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子,又执掌宫权,无人能出其左右。 只是司马承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对女色并不在意,来后宫的次数并不多。也就是安贵妃处,一月还能与帝王见几次。 听说司马承来了,安氏早便带着宫人候在了门口。 “臣妾恭迎陛下。” “平身吧。”不等她行完礼,司马承便直接抬手让她起来了,“朕正好无事,便来看看爱妃。” 闻言,安贵妃忙笑着柔声道了谢。 帝妃二人看上去似乎极是相和,但一入了殿中,气氛便慢慢冷了下来。司马承说是来看她,但他进来也不过就说一句话,态度不冷不热的。 安氏眸光一转,挥手屏退了伺候的宫人。 直到殿中只剩下了她与帝王两人,安氏便忽地跪在了地上,眼圈发红的道:“臣妾愧对陛下的信任,请陛下责罚。” “哦,爱妃做错了什么?”这般问着,司马承却是没叫人起来。 “臣妾办事不力,未做到于陛下的承诺,无法与陛下解忧,是臣妾的错。”安氏轻轻叩首,看上去似乎极为愧疚,“容姑娘不是普通女子,居于后宫之中,也算是委屈了她。臣妾便想着待一切准备就绪,便正式接容姑娘入宫,也好让她好受些,却没想到……竟是发生了这些事。” “如今真假千金一事,已是人尽皆知。”安氏有些为难的道,“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可容姑娘的名声……” 她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两人都明了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与妃嫔不同,是后宫之主,更是一国之母,绝不可轻忽。能做皇后的女子,必是贤良淑德、德才兼备,名声绝不能有瑕疵。 容钰虽不是将军府真正的千金,但她受了将军府二十年教育,又名声显赫,倒是只要说是不小心抱错了孩子,再给容钰安排一个清白的身世,做皇后也不是不行。 但如今,真相却暴露于人前。 容钰已不是那个受人尊敬、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而是个被人人喊打的小偷了。 “入朕的后宫委屈了她?”不等安氏再开口,司马承便笑了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