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声音极冷,“她一个农女,做个宫女都不够格,谈何委屈?!” “既然如此看不上皇后之位,”司马承站了起来,直接道,“便做个美人吧!” 安氏心里一喜,面上却是惶恐地唤道:“陛下,这美人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大周的后宫中,皇后乃正宫,其下便是贵妃、妃、嫔,最后才是美人。美人品级最低,且并无定数,更不会记入皇室玉牒,算起来,便犹如普通人家里的通房侍妾一流。 “罪民之身,美人已是抬举她了。况且,”司马承冷笑,“连做皇后都委屈了她,难不成要朕把这皇位让给她才算不辱没她这个大将军吗?!” “陛下慎言!”安氏像是吓了一大跳,忙道,“容姑娘忠君爱国,怎可能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您可别误会了她。” “那委屈,不过是臣妾说的。只想着,容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比之无数男儿还要优秀,便担心她……” “担心她不愿意入宫对吗?”不等她说完,司马承便自顾补上了她的话,“如此,不就是因为她觉得委屈吗?” “但朕是大周天子,不委屈她,难道还委屈朕不成?” “臣妾不敢!” “也不用等了,即刻让人准备吧。” “……臣妾遵旨。” 司马承扔下这一句,便径直出了门,大步回了龙清宫。便是只瞧着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帝王的愤怒。 待他离开,安氏脸上的惶恐为难便收了起来,芙蓉面上甚至还生了一丝笑意。 “娘娘,陛下这不是为难您吗?”秋笙有些不满,“他倒是如了愿,可却苦了您。咱们现在可该怎么办?” “如愿?”安氏面上笑意更浓,她伸手轻轻的抚了抚鬓发,红唇轻勾,“但愿咱们陛下能如愿吧。” 她虽这般说,可却没有半点新人入宫的担忧。 “至于该怎么办?”不等秋笙想明白,安氏便笑道,“陛下都已发了话了,本宫自然该以陛下所言,照做便是。” “来人,备上一份礼,去寻个媒人来。出宫提亲去吧。” “虽只是个美人,但也是陛下亲口要的,也该给一份体面才是。便按照寻常人家嫁娶走礼吧。” 安氏眼中波光流转,煞是迷人。 ** 这一切与你何干! 顾氏的话像是一句魔咒,不停地在容钰的耳边回响,一次比一次还要清晰,一次比一次还要愤怒。 传言都已经传到了顾家村里了。 顾氏拉着容钰回来,一路上,总觉得如芒在背,那些目光落在身上,烧得她火辣辣的疼。便是回了村里,她也不敢停留,甚至不敢与村里人打招呼,拉着容钰便匆匆回了家。 可村子里就这么点大,即便是她不去听,有些话也不由自主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顾氏恶毒,黑了心肝。” “我说她怎么对女儿比对儿子还好,原来是因为做贼心虚啊。” “那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她岂敢不对人家好一些?” “再好又如何?人家本来就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的,若不是顾氏心坏了,哪里会在农家受苦这么多年?” 即便顾氏不听,她也知道,那些人肯定在背后这样说她。她要脸要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临老,却是一点脸也没了。 “你为什么要去京城?为什么要去宫门守着?”顾氏红了眼,虽知不该,可终是忍不住埋怨容钰,“回都回来了,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不行吗?!” “对不起……”容钰看着她脸上的泪,淡色的唇紧紧的抿着。 可那句,再也没有下次了,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这一天,容家的气氛很是低迷冷清。 顾氏连做饭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