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中多添了火盆,一贯冷清的房中,融融暖了起来。 项宜不知他今晚如何打算,如常吹熄了蜡烛。 刚躺下来,男人的大掌便落到了她腰间…… 纱帐拖拽在地,帐中的湿热与室内的暖融气息交融,仿佛交混着无限的春光。 两人同从前一样,可又不那么一样。 项宜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今日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多少带着些不耐,反而慢了下来。 窗外的枝叶轻轻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 项宜在轻磨慢捻中,呼吸渐渐气促起来,细密的汗珠交混落下。 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谭廷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她眼中有朦朦如水的月色,随着他的起伏荡漾起来。 只是又在他看到的一瞬,默然转开了目光。 他们从前是这样的,即便连帐中湿热交融的时候,也甚少有什么的交流,哪怕一个眼神。 谭廷薄唇浅抿,握着她腰间的掌心向上,托在了她纤薄细腻的脊背上。 距离有些许拉近。 他的掌心滚烫,项宜在那和过去不同的姿态里,忍不住看了过去,却见男人目光正就落在她脸上。 目光相接的一瞬,项宜下意识错开了去。 谭廷心下紧了一紧,掌心落回到她腰间,慢慢收拢了起来。 窗外的风一扫方才的温吞,盘旋四起,劲劲有力。 项宜本还极力撑着,可到了后面再撑不住这般力道,只能被风所裹,如叶片在风中飘荡。 半晌,窗外喧闹停止,安静了下来。 项宜被人从掌心轻轻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得歇息。 他似是不喜仆从插手床榻之事,都是由她亲自清换。 只是她刚要撑着身子下床,却被他轻声叫住了。 “不急,等下让人过来弄吧。” 项宜没有回过头看他。 她停在床边只是沉默着怔了一会。 谭家大爷最近怎么了? ...... 待从浴室回来,房中已被收拾一新,第一次不用项宜亲自动手,她还隐隐有些不习惯。 可每一根骨头都仿佛是错位的,项宜已思虑不了这么多,几乎是躺下来就睡着了。 谭廷悄悄看了妻子两眼,见她又这般快地睡了。 只是她今日束在后面的长发,在事后散的有些厉害,有一缕被她压在了枕下。 借着浅薄的光亮,他伸了伸手,将那缕头发轻轻勾了出来。 她睡熟了,丝毫未觉。 火盆烧到了最旺的地方,似是一室春暖。 谭廷慢慢闭起了眼睛。 * 翌日项宜险些没起来,要不是乔荇在外连声唤她,就要错过给赵氏晨昏定省的时辰。 从秋照苑回来,项宜直接去了花厅理事。 谭廷从外院书房回来的时候,透过梅林恰看到花厅里的人。 梅影错落,她穿了一身茶白色对襟长袄坐在上首,下面一众管事挨个上前回禀报事。 她问事理事,令乔荇分发对牌,不急不躁地处置,下面无一人喧哗,远远看去便觉妥妥帖帖。 谭廷不知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肩头落了许多梅瓣,才缓步离去。 项宜并不知远处有人落了目光过来,只是如常理完了事回房,看到账房和自己那位夫君都在厅里。 项宜不明所以。 账房却上前将红布包着的银子奉了上来,交给乔荇。 “这是夫人这个月的例钱。” 这例钱发得早了些,掂量起来,重量也不太对。 乔荇看了一眼,“这是三份例钱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