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地泛上心头。 沈老娘见了都叹:“若早生二十年,少不得在这儿大干一场。” 但她老人家也是个人精子,拉住鱼姐儿道:“你也是保和堂的大夫,在里头医治的也是女娘,如今将人揽到妇舍去,可不不是抢了保和堂的生意么?赵掌柜能干?” 张知鱼跟沈老娘解释:“有钱的人就是再不舒服也不会来妇舍,她们还是会去保和堂找我。” 妇舍代表的是穷人,有钱人都不会乐意自己跟这个词沾边。 至于保和堂的生意,张知鱼道:“以前没有女病患,他们也过得。现在怎么过不得了?” 再说妇舍也没有那么多名贵的药材,有的都是指定的普通药材,跟医保似的,能用的东西有限,超过这个范围,大家还是要去药铺。 当然,就算真的会损害保和堂的利益,张知鱼也要做这件事,她是大夫不是商人。 如今家里又不缺钱,她便只会做能让更多人活命的事。 赵掌柜也是个长耳朵,赵聪回来将事儿跟他一说,他便长长一叹,道:“蝼蚁不改志,但大鲲呢?” 大鲲还能记得蝼蚁时的志向,这得需要多坚定的意志? 赵掌柜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想起他当日的话,道:“当爹的只希望你将来成了自己想成为的人,也能记得今日为什么挨得这么多拳脚,这样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脸见列祖列宗了。” 赵聪嘴还有些肿,龇牙咧嘴地道:“我会跟鱼妹妹好好学的,爹。” 效果 南水县里吃补身丸的妇人越来越多,张知鱼自己试药的事也早成了南水县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足不出户,在家专心训诫小猢狲的高家老族长都得到了风声。 高仁高轩两个,自从回了家就不敢登门拜访老族长,两人跟竹枝巷子的小光棍儿们可不同,这一二年都成了家,正式新婚情浓时。 两人平日里对娘子堪称百依百顺,但拜见老族长的事儿,胳膊在家给娘子拧掉下来也不曾松口。 到时候怎么说,问他们有没有学到什么。 答——不曾,反老底儿倒交出去不少哩。 现在妇舍的娘子们,好多都用的我们高家针法来着。 老族长今年胡子都白完了,给气撅过去算谁的? 但这会子,高家大大小小的娘子都在说补身丸的事,去妇舍的娘子只能是穷娘,一直以来便有规定,必须拿着户籍登记才能拿走药。 所以高家这样有钱人家的娘子,吃的补身丸都是从保和堂买的,妇舍和成药坊做的都不会给他们。 但这几个银子她们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吃了果真很有效果,很多娘子都觉得不那么累了,看大夫,大夫也说胎心更强了。 高家也是聚族而居,白日里男人们在外头的多,老族长成日混迹猢狲堆和女人堆,这事儿三两下便传到他耳朵里。 老族长立时就想起小高的大徒弟鱼姐儿来,既然是高家的徒弟,那也就是高家的事,老族长又是个惯爱操心的,便不得不放下卤鸡爪,喊来两个回家一月的人仔细询问。 高仁高轩从小被当做族长培养,品行自然端正,让他们躲着可以,骗人就不成了,只好如实说了答案。 果然就见老族长如两人预料的那样——白眼都翻上天了! 两人赶紧解释:“上当的还不止我们。” 看看人秦家,把方子都交出去了。虽说最后没用方子只是用了一味药,但难说张家是不是打了小抄。 一时又说衙门如何,保和堂如何。 老族长默默听着,他老人家可不是个傻的。见两猢狲还沾沾自喜,便问:“你们的意思是,自个儿只出了劳力?” 两人点头。 老族长脸色有些不好了,道:“可曾拿了银子?” 两人道:“我们是去打下手的,何曾有过什么银子。” 老族长气得吐血,吹胡子瞪眼道:“看看你们这不值钱的样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