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占不了上风,又嫉妒被方守恒新收了的双喜,便把一腔怒火转到双喜身上,动辄打骂,又串通丫头婆子欺压。 双喜委曲求全,并不肯闹嚷出去,但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言双凤很快知道了。 那天言双凤处置了几个阳奉阴违的丫头婆子,琴姨娘听说后,气冲冲过来吵闹,言双凤素日已经很容忍她了,如今被指着鼻子骂,如何能再忍下去。 一记耳光,又一脚踹过去,顿时把琴姨娘踹翻在地,但就是这一踢出了毛病。 琴姨娘不知何时有了身孕,被言双凤这一踢居然小产了。 阖府震惊。 长辈那里,其实没说什么,但对言双凤而言,又是另一番光景。 当天晚上,她跟方守恒大吵了一场,把满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 方守恒曾无数次的回想,他其实不太明白,出了这种事当然谁都不想,可也到不了就彻底决裂的地步。 但当时言双凤疯了一样乱打乱踢,把他的脸都抓破了。 方守恒气恼之下说了句绝情的狠话,他本以为言双凤不敢放肆,应该会知难而退平静下来。 他只是不想她闹,不喜欢她真如泼妇般跟自己撕扯,想叫她安静。 谁知道那句话反而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导火索。 “哥哥,哥哥!”是妹妹方成琳的声音,二姑娘飞快地从外跑了进来:“你猜嫂子给找的那个大夫怎么样?” 方守恒抬头:“多大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不是说是个无名之辈么?” “就知道你也万万想不到,”方成琳跺了跺脚,说道:“那大夫跟老太太才一照面,老太太就说他面熟,问他是不是在太医院当值……” 方守恒蓦地扬眉:“太医……院?” 方成琳道:“可不是么?本来我们都觉着老太太怕是看迷了眼了,谁知那老大夫竟淡淡一笑,自己承认了是太医院姓曾的。” “曾……”方守恒咕咚咽了口唾沫:“原来是他,怪不得!”他沉吟着,最后竟笑了起来。 方成琳眨巴着眼:“哥哥,你说什么?你说怪不怪,为什么嫂子……咳,是凤姐姐居然会认识那太医?他走后,老太太还跟我们说,这曾太医是极老资历的,也是极难请的,咱们这样门户,他可看不上……她也要问问凤姐姐怎么就能请到这尊神呢,真真奇了。” 方守恒冷哼道:“她只怕也不知道,只是她身后的……” “身后的什么?”方成琳没等到一句完整的话。 方守恒只一摇头。 方成琳打量着他有些悒郁的脸色:“哥哥,自从凤姐姐回来,我便见你心事越发重了,你是不是、真的还惦记着她?”看方守恒不言语,方成琳道:“当年的事情原本就是误会,都怪那小骚蹄子在其中搅合,加上凤姐姐脾气太急了才闹得不可收拾,哥哥要是还不舍记挂着,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 “别说了。”方守恒打断了她的话:“不可能了。” 此时,门外小厮却来到:“太仆寺曹家来人,说是有急事请爷。” 言双凤睡得不踏实,脑中走马灯一样过着些场景。 时而是她在方家的种种,时而又是她回到虎啸山庄。 她记得自己跟方守恒大打出手撕破脸面的那一夜,彼此说尽狠话,简直血泪交加,不死不休。 纵然再次想起来,梦境之中她依旧是痛心彻骨地大骂:“你答应过我的……姓方的,你犯了我的忌讳!” 这样痛苦的记忆,她想找个法子从脑袋中抹去,可又害怕真的抹去的话,将来有朝一日会愚蠢的重蹈覆辙。 泪无知无觉地从她的眼角缓缓流出,月光下,晶莹微光,像是一道暗溪。 无边的暗夜中,不知哪里传来了几声犬吠。 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拂落,温柔地安抚。 言双凤的长睫抖了抖,重又睡了过去。 这次,她梦见了赵襄敏,确切的说,是魏王殿下,而不是“吉祥”。 当言双凤再次睁眼,天色已经大亮,她懵懵懂懂地,心底脑中一片空白,等意识到自己是在客栈里,才本能地叫了声:“如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