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京城内几乎每天都有新鲜的谣言散播纷纭,个个惊悚离奇,坊间都不知该信哪一个好了。如今总算看到了小魏王重新现身,这大概便预示着雨过天晴,小王爷安然无事了。 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想而知明日京城必会极其热闹。 其实赵襄敏并不知道自己在民间的声望有多高, 因为他从不在意这些, 而真正在意这些的人,却正是最忌惮他的那个。 很快,巡城司众人又发现陈王府的宫侍也在队伍之中, 众巡卫不敢靠前,急忙回避。 陈王挥了挥手,跟随他的侍从们默契地止步,隔了十数步远才缓缓跟上。 至此两位王爷之间,再无别人,陈王以手掩唇,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本来想请你去我府上, 不过,想来不如这里说话方便。” 赵襄敏道:“皇兄可知道臣弟想说的是什么?” 陈王道:“你既然避开了兴良, 自是不肯叫他知道的事。” 赵襄敏淡淡道:“皇兄不肯说, 那就让臣弟说罢。” 陈王垂眸:“哦?愿闻其详。” 赵襄敏道:“我在北镇遇袭那件事, 是否是你指使人所为。” 陈王沉默了一会儿, 才问:“为何这么说?” 赵襄敏自袖中取了一样东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大理寺少卿的身上,竟会有暗榜的令牌。” 陈王凝视着那块乌黑的铁牌:“就算如此,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城郊客栈的刺杀之后,皇帝命齐王彻查,兵部侍郎方守恒因为也目睹此事,佐助齐王审理此事。 不料,只审了三天,那石勇便在牢房内畏罪自杀了,据说也没什么有用的口供。 为此皇帝还申饬了齐王,并且还罚了方侍郎三个月的月俸,斥责他办事不力,因为在石勇死的那天,正是方守恒奉命审问,齐王赵嘉轩却并不在场。 赵襄敏道:“皇兄以为石勇已经死了,自然是死无对证了?”他的声音犹如今夜的风,也透出几分倒春寒的意味:“可惜在方守恒动手之前,石勇交出了此物,他本来是想借此物脱身,没想到反成了催命符。” 陈王仿佛无辜地:“我竟不知此事。你说方侍郎动手,这又是何意?难不成石勇是他所杀?他可是奉皇命审查,怎会做出此种监守自盗欺君罔上的蠢事?” “不,方守恒同皇兄一样,都是聪明人,”赵襄敏笑的冷峭:“另外,还有一个聪明人,就是原本在西北的戴涉。” 陈王的唇稍稍地抹紧了些:“呵,你怎么又说到那个反叛之徒?” 赵襄敏字字如刀,道:“所谓成王败寇,如果西北的事情没有破局,戴监军现在依旧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反叛之徒四个字,哪里轮得到他头上,早已经换了人领受了,比如臣弟。” 陈王慢慢地抬头,眼波闪烁:“哦?” 赵襄敏道:“先前我在北镇遇袭,是有人事先透露了我的行踪,现在看来是戴涉故意为之。后来暗榜杀手在北镇出现,自然是为斩草除根。我本以为,是胡人恨极了我,买凶欲杀之。后来才不得不承认,想置我于死地的,未必是外人,反而更可能是……至亲之人。” 陈王回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赵襄敏道:“其实就算不是石勇临死之前的供认,我也已经查出端倪。暗榜的杀手行踪虽隐秘,终究有迹可循,尤其是你们在北镇急于求成,露了不少马脚,事到如今,你还要否认?” 陈王吁出一口气,顷刻才轻声一笑:“你在北镇销声匿迹的那时候,我的心确实太急躁了,急于要查明你到底是生是死,那段时候出入王府的人确实太过频繁扎眼了。” 赵襄敏道:“其实你要我死,我并不觉着意外,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害凤二。” “凤二,凤二……”陈王喃喃数声,竟笑道:“对付言双凤,这确实是我的意思。” 赵襄敏盯着他:“为什么。” 陈王苦笑:“其实我不该这么做,但就是忍不住。也许是因为动不了你,所以想除了她?开始只是一时兴起,后来发现你是真的上心她,所以更加想要她死了。”他迎着赵襄敏锐利的眼神,有些不解地:“可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为什么会对她这样不同?确实她是个绝色美人,性情也算……不拘一格了,但绝不至于会让你到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