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顾一切的地步。” 赵唯崑曾经也跟皇帝一样,怀疑赵襄敏是假装的,但到最后他们都发现,原来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言双凤到底是怎样稀世的绝宝,才会让从来冷情不动的小魏王,如此神魂颠倒,放肆轻狂。 赵襄敏本来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问:“皇兄可有能以性命托付的知己。” 陈王微怔,然后嘲笑般道:“难道言双凤还是你的生死之交?还是因为她救了你的性命才这样说?” 赵襄敏答非所问地:“我原先并没期望过会有这样一个人,直到……” “直到如何?” 一阵夜风吹过,京都的风,不像是西北那样冷硬,尤其是开了春,但今夜的风里,竟透出几分春寒料峭。 灯笼在风中摇曳,点点红光荡漾,有些迷离之色。 那是如此刻一般,本该熏暖的风里透着刺骨凉意的夜晚。 隔着门槛,赵襄敏站在门外,他望着里间昏黄的灯影:“言双凤,你当真这样恨本王?” 没有回答,赵襄敏道:“也许这次本王就真的再也……” 他本来想说“再也见不着你了”,话到嘴边又觉着太过低声下气,便改口道:“再也不会来了。” 言双凤仿佛笑了声:“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透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儿来。” 赵襄敏想笑,又按住了,他问:“如果,本王真的马革裹尸呢?”他的语气里透出几分真心的询问,自己都不知道在期望着什么。 里头的回答很快且干脆:“如果王爷真的战死沙场,我一定为你收尸。” 当时赵襄敏认定了这句,是言双凤恶毒的诅咒。 可直到她的诅咒真的应验的时候,小魏王才发现,这句话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被人真心相待生死可托,这种感觉,”赵襄敏漠然看着赵唯崑:“你当然不会懂,他也不会懂。” 陈王正要再开口,突然一点暗影从赵襄敏的手中激射而出。 赵唯崑连躲闪都来不及,只觉着肩头被什么重重地击穿,那股巨大的力道带的他整个人往后跌了出去! 赵唯崑身形腾空又重重地落在地上,但他顾不得其他,只伸手艰难地捂住了右臂,剧痛让他的脸色在瞬间惨白如纸,连开口惨叫的力气都消失无踪。 跟随陈王的侍从们远远地看见那一幕,震惊之下,正欲上前。白隼纵身一跃,他的部曲随之而动,将陈王府的侍卫拦住。 陈王仍是坐在地上,艰难地吸气,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额头的汗滴如雨一样落下,跟胸前的血染在一起。 射入他肩头的,是那枚暗榜的乌铁令,这一击,将他的肩胛骨也随之震碎,让他承受最大痛苦的同时,右臂恐怕要废了,却偏避开了他的心脉。 “就在咱们出宫的时候,所谓暗榜,就已经不复存在。”赵襄敏走近了两步,垂眸看着陈王:“皇兄,你会怪我么?” 陈王几近晕厥,咬了咬舌尖,以毒攻毒地叫自己维持一点清醒:“好,好好……不愧是魏王。” 赵襄敏道:“你对我下手,我体谅你,不怪你,可你对她,甚至对一个毫不起眼绝不会影响到朝廷虎啸山庄下手……那就是越界了。” 陈王抬头,汗滴从额上滚落,他望着赵襄敏道:“你果然聪明,可惜……可惜还是为了个女人……” 赵襄敏握了握拳,又放开,他笑道:“不必想要激怒我,我不会杀你,毕竟臣弟的好事在即,不会滥开杀戒。” 陈王惨笑了几声:“你不过是怕在皇上面前交代不过去……” “当然,”赵襄敏点头,挑唇道:“不过,皇上是那样公正仁明,若你是暗榜之主的事情散播出去,怕不会只要你一条胳膊。臣弟这样做,不过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陈王再也撑不住,往后一倒,他颤声道:“襄敏,你清楚……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别人?”赵襄敏正欲转身,闻言回头:“来一个,我杀一个。” 晋王府别院。 院中的一树紫薇花不惧料峭春寒,早在前两天便开始盛放,紫红簇簇,煞是可爱。 屋内宫灯之下,是一张如描似画更胜花开的美人脸。 言双凤吃着一枚青枣,嘎吱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