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迦南清楚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两年来,她缩进龟壳里,不碰触任何一点邬慈的相关;即使没有直接接触到敏感信息,只要一想起他,大脑也会感觉被一块巨石压着,嗅觉、听觉、触觉都变得紊乱,其中最为严重的还是视神经,无论处于什么状态,她始终觉得晕眩。那块巨石在脑中轰炸。尽管她不愿承认,但,她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迷失了自己。 她受过不少伤,从没有像这样的伤痛令她全无反抗之力,手脚颤抖、发麻,筋挛到近乎扯断血管……没有好的应对方法去抵御痛楚,在身体里找不到这样的一股力量。她没日没夜的躲避阳光,蜷缩在洗手间的水池底下,水哗哗地流,她咬着手背全是血。整间屋子里都是酒精和血腥味。 所有人被她隔绝在外。 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学会了隐藏脆弱,掩饰真实情绪对她来说从来也是最简单的,只要不关于邬慈。 哪怕许应站在她面前。哪怕她无比笃定他是邬慈。 可她还是做不到将那片阴影从脑中抹去。刻骨铭心的痛,未必能是失而复得能解的。 保姆上来送食物,被迦南锁在了外面。没有得到允许,保姆也不敢拿备用钥匙开,只好等许应回来决定。 许应出去花费两小时,办完事就回来了,从保姆手里接过重新准备的清食,带着备用钥匙上楼。没直接开,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敲了两次门。 他提高音量对里面说话,上次在格斗厂的厕所,她提前听到有人来,他才带她进的隔间。所以他想她大概能够听到。 “你应该吃点东西,身体重要。” “迦南,我……” 他其实也没想好要怎么说,能让她不再抵触他。他自己也找不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立场。 “我时间不多。”他实话实说,视线落在门缝,里面没有开灯。 “你知道,许氏容不得我疯太久。所以,你不想见我,以后会有很多时间。” 他拧紧眉头,从嗓子眼里抒出一口气。 语言彻底失去了组织能力。觉得自己依旧说的都是没用话。 “迦南,”他艰涩地开口,“邬慈在这,你也不想见吗?”嗓音低得不能再低,近乎恳求。 “你开门。” 紧接,良久的沉默。 他没有迦南敏锐的听力,而且下床的时候她是赤脚,也根本发不出声音,所以在最后仍决定不用备用钥匙的时候门从里打开对他来说,既惊既喜。 迦南拉开门,走廊的橙色光笼进来罩住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端详着他。 太久没说话,嗓音喑哑:“邬慈。” 许应眼里点起一簇亮光,立即答:“是。” 她没有情绪,也没有陷入混沌,开门的状态十分清醒,她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要问邬慈,成为她拉开这扇门的合理动机。 “当年你就和舒家人联手上了?” 许应手上端着餐盘,经她一质问,脸色沉进暗光,迦南看到了,也确定了答案。 他端着餐盘进到房间,打开沙发旁的台灯照明,将餐食在低几上一一摆放好,没直接回答,“你先吃点东西。” 舒家的事情,他可以慢慢讲给她听。 迦南甩门关上,走过去,对食物没兴趣,愿闻其详地在他对面坐下。 许应用勺将海鲜粥搅拌至温热,递给她。 迦南没接。他也不收。 “你边吃,我一边说。” “好吗?”他坚持。 迦南伸手,端起水杯喝了口,而后才接他手里的粥。 当年的确是舒卿轶主动找上的邬慈,她试探过他几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