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让赵御医配一副伤药。”娄诏道。 “不必,”梅桓无所谓的擦干净手,手巾一把扔进盆中,“别人会起疑,再说没有伤药比宋家的更有用。” 娄诏点头,药瓶送进梅桓手里:“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好像是认回了兄弟,可是说话总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太亲或者太疏,都不妥当。 枉他堂堂一品中书令,到了关键时候,这嘴巴总是不顶用。当初面对冯依依是,今日面对亲弟弟亦是。 “图,你是怎么弄来的?”娄诏解开斗篷扔上椅靠,将那图纸一展,平铺在桌面上。 梅桓往手背撒了些伤药,闻言脸色正经起来,亦过来找到桌旁,手指点着一处:“我从这里开始画的,用了三日,各处地形绝不会错。” 娄诏颔首,手指在图上慢慢滑着。看得出梅桓的用心,每一处都标记的仔细,亭台楼阁,湖山石径。 “你能看出来吗?”梅桓问,眼中有着期待的希冀。 傅家的技艺,梅桓因为年纪小当时并没有学,倒是年长几岁的娄诏,跟着晋安候学了一些。 所以,没回才想到这个办法,凭图找密道入口,大不了他再探一次永王府。 娄诏看的认真,每一处细细琢磨,薄唇抿成一条线:“嗯,很有用。” 梅桓脊背疏松,靠上椅背,接着问:“你觉得入口在哪儿?” 闻言,娄诏收回手指,看去烛光中的少年:“看到几处地方皆有可能,所以我还得让先生再帮着看看。” 他不能直接说出怀疑哪里?那样,保不齐梅桓又会探进永王府。 与此同时,在顺天府的后堂。 冯依依与徐珏坐在一处说话,夜里凉,手里各捧着一盏热茶。 徐珏讲着适才在永王府发生的一切,眼神中是不吝啬的赞赏:“那小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你没看见,几条恶犬围着他,愣是不敢上前。” 徐珏说得绘声绘色,冯依依却是听得胆战心惊:“怎么杀手,这又有恶犬?” “出来后我问他,为什么那些狗怕他?”徐珏故意一顿,卖了个关子,“你猜是怎么回事?” 冯依依摇头,表示不知。 徐珏放下茶盏,颇为神秘道:“他说是西域的一种药油,那边草原上狼多,这种油有老虎的气味,会吓走一般的走兽。更重要是,人一定要有杀气,将那些畜生吓住。” “是吗?”冯依依似懂非懂,天下事总是各种奇事,有这样的药油也不足为奇。 徐珏只是说说自己看到的,别的并不多问。在守备营当值两三年,一些东西早就明白。 “对了,冯叔来信提起你。”冯依依笑着看徐珏,“说是有位沈家姑娘,今年十六岁,是婶婶的远亲家的女儿,正在京城。” “咳咳,”徐珏呛了一口,抬手就敲了冯依依额头一记,“你哪来那么多心事?” 冯依依夸张惨叫一声,苦着脸揉额头:“你心虚,都对我动手。” 徐珏被气的笑出声,歪着身子去看冯依依:“我心虚什么?” “徐珏,”冯依依放下手,端正坐好,“不如我来安排一下,到时候去看看那沈姑娘?” 既然沈家人在京城,倒也方便。冯依依是想着,等这些乱事过去,可以由冯宏达出面,长辈领着过去,总也算是礼道周全。 将来,徐珏必定是会留在京城。所以冯家夫妇想到这一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