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听着这话却只是笑:“母亲可不是向着他说话,母亲是向着你呢。” 蓁姐儿的脸更红了。 抬头一看,却又看到妹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将信收进了袖子里,摸了摸妹妹的脸蛋:“芷姐儿今儿听不听话啊?” 芷姐儿点了点头:“芷姐儿听话!” 说完又顿了顿,好像是在想什么似得,道:“刚刚那信上也有姐姐的名字吗?” 蓁姐儿霎时间脸涨成了大红布,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蒋明菀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抱住芷姐儿笑出了声。 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些许欣慰。 看着这一世的蓁姐儿如此模样,她总算也能安心了。 晚上徐中行回来,蒋明菀把这事儿说给他听,谁知道徐中行听了却冷哼一声:“往常倒是没看出来,他竟也是个刁滑的。” 蒋明菀轻声笑了笑:“老爷胡说八道什么呢,未婚夫妻通信岂不正常。” 徐中行依旧气哼哼:“我是气他官盐做了私盐卖,大大方方的送信,我也不会如此说他。” 蒋明菀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沈嘉言真的光明正大的把信送过来,只怕徐中行又是另一番话了。 她索性也不和他纠缠这个,而是问起了衙门里的事儿。 徐中行说起这个倒是郑重了些:“孙知府的罪行已经查实了,王道台让我和他一起上书,说明此事。” 蒋明菀听着这话,心才算是彻底安稳了:“那就好。” 说完又迟疑了一下:“那既然孙知府下去了,不知下一任知府又会是谁?” 徐中行叹了口气:“八成会是皇上的人,明州府的情势糜烂已久,只希望这回来的知府,能好生整顿。” 蒋明菀点了点头:“如今咱们这个位置,想再多也无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事,等日后老爷掌控了局势,再考虑也不迟。” 徐中行听到这话却忍不住轻笑:“听夫人这意思,倒是笃定我能身居高位了?” 蒋明菀一愣,然后也笑了笑:“自打在延宁府的时候,我就和老爷说过,我是信老爷的。” 徐中行虽然已经将这话听了无数遍,可是每次听,每次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会起波澜,他握了握蒋明菀的手,郑重道:“那我也绝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几天之后,孙知府的罪名彻底查实,被正式下了大牢,徐中行和王道台也联名上书,陈述此事。 至于罗举人,却不知为何,最后竟然轻拿轻放,只被申饬了一番,就放了回去。 不过他也因着这回,名声大损,出狱那天,也就只有王氏来接他了,罗家竟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罗举人灰溜溜的上了王氏的马车,等上了车缓过劲来,这才想起来生气:“家里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真是反了天了!” 王氏听了这话面上一僵,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柔声道:“老爷别生气,怪不得家里的人,前几日我打听到,老爷一下了狱,孙家人就将太太接了回去,顺带还将家里的奴仆全部发卖了,连宅子也没留下。” 罗定邦听了这话气的手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如今姓孙的已经入了狱,她们竟还敢如此辱我!” 王氏听着这话,心里却只是冷笑一声,当年罗定邦娶了孙家大小姐,那宅子和奴仆,哪个不是孙家人出的,如今罗定邦做出了此等事情,孙家人收回去也正常。 可是这话她却不会和罗定邦说,只柔声道:“老爷别生气,没了就没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如今老爷有功名在身,日后想要宅子奴仆还不是轻而易举。” 一听这话,罗定邦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一边点头一边冷声道:“柔儿说的不错,孙家如今还当是以前呢,以为我还会对他们卑躬屈膝,真是痴心妄想,她既然想走,就别想着我会主动接她回来,到时候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 王氏听着这话却叹了口气,那位孙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呢,既然能将女儿接走,又将事情做得这么绝,是绝无可能再将女儿送回来的。 可是这话现在说出来也无用,只会惹得罗定邦生气,因此她索性也不说,只是笑着应和了几句。 然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