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王妃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 “阿珞已经走了也那么多年了,也许都已经转世投胎,如今阿珩能够娶妻生子,我也算是放下了。” “阿珞是个好孩子,想来也不会怪你的,阿琅,你就和阿珩说说,让他也放下吧。” 阿琅已经无聊的看手掌好久,不曾说话,只想着将老郡王妃打发了,就大功告成。 那满满恶意的话,落到阿琅的耳朵里,凉到心里。 她低垂眼睫,不疾不徐地抚着袖子,直直地看着老郡王妃, “什么叫阿珩的兄长是死在他的手上?” “阿珩是你的亲子吧?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她的声音虽不疾不徐,轻重适宜,可是却展现出咄咄逼人的姿态。 “当初世子的死到底谁负最大的责任,您不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您都没有去反思过自己吗?” “凭什么永远要将过错归到阿珩身上?你有什么资格摆出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微妙神情。 老郡王妃脸色有些不好看,轻声道, “你这孩子,还没嫁给阿珩,就这样护着他,难怪阿珩这么着急要娶你。” “也不算着急吧,阿珩都二十多了。”阿琅侧首看向外头院子里的景色,绿意盎然,无端的,想要迫切地见到萧珩。 萧珩的性子,为何会那样的冷漠,就是因为从小到大,遭受到老郡王妃这样的对待。 当初听皇后娘娘提起那一段经历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现在,她简直为萧珩叫屈,心疼死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这还是她说什么放下的态度,阿琅难以想象从前萧珩是怎样和这样一个母亲相处的。 阿琅朝着老郡王妃笑眯眯地道, “王妃,您真是风趣,有些人能做污秽之事,却不许旁人说出这些污秽,王妃,你说这叫什么呢?虚伪?” 老郡王妃霍然站起,脸上冰冷愤怒。 “你这个小女娘,果然是蛇鼠一窝,什么样的人进什么样的门……” 阿琅面不改色心不跳,“嗯,是的呀,我和阿珩是蛇鼠一窝,也不愿意和你呆一窝……” 分明就是嘲讽老郡王妃不配和他们在一处。 “好好好!”老郡王妃连连冷笑,“今日算是见识小娘子的口舌了,狡诈多端,长舌厉口,只盼望着你和萧珩千好万好,日日好。” “怪不得七皇子当初上门退亲,可真是明智之举……” 阿琅心中轻蔑,她和萧珩自然是会千好万好,一世好。 她幽幽地道,“怎么?在你眼中,被退亲就该去上吊跳楼吗?” “我倒是想问问王妃,你这样嘲笑我被退亲,难道就不是嘲笑你自己么?” “听说当年王妃家破之日,也是被人退亲之日……后来更是……” 老郡王妃一僵,仿佛被人扇了一个耳光,耳畔心里全是电闪雷鸣。 阿琅这话摆明了要反将一军,早该料到雅和郡主极有主意,绝不会白受委屈不还击。 她更想不到,阿琅竟然连那样的往事都知道。 肯定是皇后那个贱人告诉她的。 老郡王妃目中熊熊怒火,不知道是上去活活掐死阿琅,还是闯到宫里把皇后打一顿。 只是两样,目前她都做不到。 这里是明府,她不可能动手。 宫中,她更是闯不进去,她已经许多年都没曾进过宫了。 当年皇后把阿珩接进宫去后,就下了懿旨,非召她不得随意入宫。 这么多年,宫中皇后独宠,逢年过节,大事小情从没让她进宫过。 老郡王妃指甲几乎抠破掌心,身子发抖,甩袖而去。 这边老郡王妃刚走,那边明老夫人也赶了过来,正巧看到老郡王妃的一个怒冲冲的背影。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阿琅,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 阿琅有些萎了,端正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你说你,你和赵氏都说了些什么?把人都给气走了?” “就算阿珩和赵氏的关系不好,你敷衍下就行,也不必闹成这个样子。” 明老夫人也是收到下人的消息,说是阿琅和老郡王妃针尖对麦芒。 阿琅扁了扁嘴,“她在我面前挑拨离间,说阿珩的大哥是死在阿珩手上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外祖母您难道不知道么?” 明老夫人静默,当年清河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