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微微垂下头。 人人都说当年靖安侯是是‘风华无双’,她以为那只是溢美之词,今日,她相信是真的了。 她捧着几封信,忽尔想到,原来这位老郡王从前和忠勤伯也是好友。 至于忠勤伯,和父亲同样也是。 看起来潇洒落拓的萧溢感慨过后,“眉眼像阿雪,鼻子嘴像阿南,这么神采飞扬……”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当年,你丢了之后,根据你的生辰八字阿南请了周神仙占卜了一卦,说是上吉的命数……” 萧溢停住,“果然,你真的是上吉的命数,苦尽甘来,往后都好了,都好了……” 皇后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也不由得有些恻然。 皇帝拍拍萧溢的肩膀, “好啦,你好不容易出山一趟,就不要说这些了。” “阿珩的婚事……” 萧溢苦笑, “算了,阿珩也算是陛下带大的,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到时候昏礼就烦请陛下和娘娘代行君父之仪了。” 皇帝看了眼萧溢, “子弃父是大不孝,父弃子,却算不得什么,史书上多得是,只是,若是连娶妇这样的大礼都抛开父亲,置之不理,以后,这事儿可是会被那些无聊小人用来攻击阿珩的。” 萧溢沉默片刻,看着皇帝问道, “等我去非凡那里走一趟,就继续回道观,到时,就算是我不见人,也就怪不得阿珩了。” “只是,到时候要为难陛下了,你代替我这个父亲行礼,是从无前例的。” “无论从家礼还是从国礼,只怕礼部乱成一团。” 皇帝哈哈一笑,“头疼就头疼,没什么坏处不是,我最烦那些人跟我掉书袋子,前朝如何,再前朝如何,三皇五帝如何如何,难道非得有先例才行?” 皇帝挥挥手,好像对于代替老郡王行君父礼仪是件巴不得的事。 等了许久,就等老郡王这句话。 阿琅听了好像有些明白为何老郡王会下山,应该是审讯秦非凡的时候,卡住了。 故而让老郡王这个老友过来劝劝秦非凡。 阿琅皱了皱眉头。 秦非凡那样的人,会因为这样一个老友劝几句,就都吐露出来? 她不是很相信。 不过,既然皇帝会让老郡王下山,说不定真有效果,只待明日即可知道了。 当日阿琅并未在皇后宫中留宿,既然要成婚,那就要在靖安侯府出嫁。 平时她都住在明家,虽靖安侯府的下人也是成群,总还要回去看看。 是以进宫前,她就和明老夫人说过,今日回靖安侯府。 原先服侍靖安侯夫妇的下人阿琅能找回的,也都找了回来。 府中的人手换了许多,见着阿琅回来了,管家张伯有些意外,随后泪光闪烁, “郡主,你的屋子老奴日日让人打扫,被褥之类的,也是常换常新的。” 阿琅静默了下,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疏忽了这边, “一直到成亲前,我都在府里住着呢,阿照他如今都住哪个院子,书院那边也是十日一休,他都回府过吗?” 说着,她进了靖安侯夫妇从前的院子,径直朝书房走去。 今日老郡王给的那些书信,还是放在书房,和父亲其他的东西放在一处才好。 见她进了书房,张伯立刻定住脚步,只在门外站着,回话, “三少爷十日一回,很是规矩,家中的各处,他回来后也会时时查看,比往年要好上许多。” 张伯叹气道,“若是老爷知道了,定然很是欣慰。” 从前靖安侯就想着将顾瑞照教导成才,好承袭顾家的家业。 阿琅将老郡王给的书信仿佛抽屉匣子, “他能够醒悟过来就很好,就让他从杂事开始处理。” 靖安侯的书房其实早就被从前顾老夫人整理的很好。 书册之类的都放在原处,各大抽屉暗格,许多东西都被清理了。 阿琅坐在书案前,对外头的张伯说道, “府里该如何就如何,该安排巡视的,还是要安排起来,到底府里还是有许多女眷的。” 张伯道,“郡主放心,里外共三班,共六十日,全是精勇之士,子时换一班,寅时换一班。” “这是从前老爷和夫人在世时就定下的,军中也常用这样轮值。” “我们不敢松懈。” 阿琅点头,“张伯,你管理家中杂事,也很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