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优雅不同,江雍要内敛稳重许多,从来没有不堪与失控的时候。 他也是玉伶见过想的最多的男人,事事无巨细,全心好像都在用来算计。 见玉伶和谢沛进门,江雍抬头看向他们,淡淡笑道:“回来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玉伶面上。 玉伶突然想伸手扯住谢沛的衣摆,但咬咬牙还是忍住了,转而强装平静唤他道:“雍爷。” 谢沛朝玉伶指了指江雍手旁的位置,似是想让她过去。 然后说道:“江哥,伶子先放你这,我现在去接她。” 玉伶看着谢沛头都没回地就赶着出门了。 也不知是去接谁,反正是老板们的事。 在阴雨中的亮堂西式客厅里就剩了她和江雍两个人。 “伶伶过来坐,不讲那么多规矩。”江雍的声线一贯温柔且细腻,说出来的每句话好似都在哄人似的灌进她的耳朵里,“来看看这个。” 玉伶的脚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径直走去了他身边。 这时仆佣过来为她上热茶,待她像是在待客。 玉伶受宠若惊似的想要谦让后撤一步,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江雍手边的沙发上。 垂眸掩饰,看见江雍把一沓大概几十页的纸推到了她眼前。 全是洋文,完完全全看不懂,就连纸上画的图、写出来的数字都一概不懂不明白。 江雍拿着钢笔在纸的扉页上圈出了一个词: “Shihwan?Chen” 然后说道:“甄诗纨即夜蝶,伶伶是知道的。” “这是大概十几年前她在利国留学时发表的文章,专精药理与化学,并不喜唱歌。” 玉伶一边安静听着,一边不自觉地伸手去触摸那刚留在纸上的钢笔字迹。 满篇紧紧凑凑的洋文,看起来冷淡又理性,洋洋洒洒大几十页,这就应是大姐本有的恣意与骄傲。 她自认为江雍一直把她拿捏得很好,就像现在。 但她并不会甘忍于此。 玉伶抬眼,回望着江雍的目光,冷声说道:“雍爷要想知道那份名单,您应给予玉伶更多的诚意。” 江雍停顿片刻,不知是惊讶于玉伶不同往日对他的顺依与乖柔,还是她眼下正试图用她稚嫩的模样和他谈判的闯劲。 如此认真方才可可爱爱。 而后他从容笑着把问题抛回给了她,道:“那……伶伶来问我罢。” “大姐是被谁杀的?东国大使馆的人还是港商带入锦锡的黑帮?” “我只能实事求是地告诉伶伶——” “夜蝶筹谋已久,想要杀了尾崎,就是东国大使馆那新上任的总领事。”江雍端起茶杯浅抿一口,“伶伶不尝一下吗?新出的二水茶,这个季节要喝新鲜的,也就这种硬枝红心味道浓一些。” 江雍几句话之间已经把节奏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江某人的诚意已经放在这了,伶伶何不先说一个名字当作筹码呢?我道一些来,你再说上一个,不公平吗?” 玉伶犹豫着。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好。 她也端起茶杯小尝一口,作掩惶慌,心不在焉,浑然没尝出什么茶味,只觉得涩。 徘徊沉默片刻,玉伶随意挑了一个名字告诉了江雍。 可他听后只回道:“伶伶先睡一会儿罢,快到点了,她应该也快来了。” ------------------ 夜蝶的姓名注音自威妥玛拼音。 下章是夜蝶的番外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