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笑了:此女当有所成。 嵇水房里练着丹药,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周池却一直坐到了早课结束。 师弟。祝方走过来在亭中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送进嘴里,听说你要把师兄捡上来的那人留下? 周池斜倚着,懒懒打量着下了早课后呆坐在蒲团上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几位童子。 那可不是一般人。流水落花行云剑,听过没有? 韩易?祝方神色一变,你确定吗? 虽说我不曾亲眼见过行云剑,但现今江湖上有本事闯上六溪峰,又在这个年纪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更别说我们才刚绑了人家堂弟。 周池越说,祝方的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忍不住摔了茶杯。 胡闹!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底细,为何还要把人留下,引狼入室? 周池却一脸气定神闲,道:他都敢单枪匹马混进山来,我为何不能将计就计把人留下?师兄只道是引狼入室,却不知师弟我想瓮中捉鳖。对了,行云剑的身份还请师兄暂时保密。 祝方一脸无奈,周池却已起身走了。 两天后,周池正如往常一般坐在不安堂里看祝方授课,嵇水命人传来口信:韩易醒了。 周池往嘴里送茶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 闲躺了两天,这人终于打算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 第40章 镇山河(2) 祝红叶留下的这座御虚宫虽然空寂,但毕竟住着师兄弟几个,衣食住行,样样都要人管,于是四人里最年长的赵况便应承下了这些事,成了御虚宫的管家。 那天周池随口说了句留在身边伺候,这位管家大师兄不懂是怎么个伺候法,出于对周池安危的考虑,把韩易安排到了御虚宫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周池走过一路的繁花野草,拨开院门前那棵粗壮榕树上垂下的团团须子,这才隐约看到了院门上不可与处四个大字。 掌园管事知道周池要来,早早叫人打扫好了院子,煮了水,又烹了茶。 周池沿着院中小径踏入房中,屁股刚在凳子上挨了个边,就有仆从给他端上了一杯热茶。 周池捏着茶碗轻押了一口,远远问躺在床上的韩易:醒了? 嗯。韩易的嗓音里带着久不曾说话的沙哑,这是哪?你又是谁? 周池捧茶姿势不变,慢悠悠道:微云山,六溪峰。 御虚宫?你是周池?韩易蹙着眉,似乎在忍着疼,我为何在这? 这却要问你。 韩易的眉头敛得越发的紧。 周池道:前几日你误闯进山中迷障,晕倒在山下,被我那喜欢捡破烂的大师兄给领了回来,我着人探了你的脉,丹田被封,武功尽废你这是招惹上谁了? 韩易嘴唇紧抿着,半晌才道:不知。 周池也不追问,道:你什么名姓? 韩易道:段卓。 周池点点头:身体有无不适? 韩易:好了些许。 那就先这么养着吧。周池放下茶盏站起身,竟是打算走。 你韩易叫住他,你要拿我怎么样? 周池闻声顿足,半侧过脸上下扫了他一眼。 你武功尽失,心肺俱损,若不好生调养,一生只能同寻常人一般,碰不得刀剑,若好生调养,花费三五月抑或三五年,或能与我御虚宫看家护院的仆从打个平手,我何须在你身上花费力气?不过见你相貌不错,留在身边,当个赏心悦目的花瓶子。 若我不肯呢? 你当我在乎? 韩易看着远处一身白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周池,心中蓦然一顿。 走了。周池道,与你聊天,这般费口舌。来人,照看着,能下地了就送过来。 周池说走就走,丝毫不在意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院中的仆从又好似个哑巴木偶,只管给韩易端药送水,其余一概不理,韩易揣了一肚子的计算,例如他缘何与人结仇,又是如何误闯进微云山下,到最后只透露了一个名字。 这个御虚少宫主,到底是勘破了他们做下的这个局,还是真的不在乎?又或者他已暗中派人去查探自己的来历? 韩易放缓动作躺回床上。 武功是他自行封的,一身的伤却没作假,心肺处则是积年的旧伤,是该养养。 这么又躺了两天,韩易已经能下床自如走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