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句已是贴近了十一娘的耳畔,酒气浓郁、呼吸热烫,原本已经熟悉了如此亲昵的十一娘却下意识想要避让,只理智却在提醒她必须不能表现出异样,选择早已作出,这条路上,不容她迟疑回顾。 于是作势要推的手,却轻轻抓住了贺烨的衣襟,月色下十一娘微仰面颊,眼中似迷离又似戏谑,她心存决绝,却巧笑倩兮:“殿下所言可是早些安歇,要真早些安歇才好。” 一语未了,却被长吻封缄唇舌,女子闭目承受与迎合,仿佛这样就能淡忘早前耳闻那句呢喃低语。 这一夜疯狂的缠绵,甚至惊动了暖寝外挂着的两只鹦鸟,聒聒躁躁开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把贺烨都窘得笑了起来,好容易才憋住没有“半途而废”,当纾解激情,从背后半搂十一娘:“以后还是要将这两只挂得远些。” “谁让你早前非说‘久时未见十分挂念’,非要逗弄得鸟儿兴奋不已,婢侍要提开,竟被啄手。”十一娘嗔怪一句,自己却笑了,盘青不肯亲近贺烨,倒是这对鸟儿不忘旧主,十分“粘缠”贺烨,今晚一见贺烨,兴奋得聒躁许久,“英明神武”的马屁拍个不停,婢女们眼见主人安置,想要将两只鸟儿提得远些,鸟儿却撒起泼来,死活不愿。 虽不曾目睹,贺烨却感应到十一娘的笑意,手臂一抬精准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王妃这是在兴灾乐祸?我倒不介意让他们背一晚上关雎,只要王妃也不怕出糗。” 十一娘不踩他,闭着眼装睡。 贺烨“不老实”了一阵,并未得到回应,倒也不恼,低笑着道:“当谁不知王妃在装睡?” 十一娘依然不踩。 “我告诉王妃纰漏何在吧,王妃若真睡着,鼾声如雷,哪有这般安静?” 十一娘明明知道贺烨是在诈她,也被“气醒”,抗议道:“你才鼾声如雷呢!” 这话的声量不觉高了些,窗外鸟儿又再聒躁:“王妃息怒。” 贺烨笑得直抽,大半夜的用拳头擂起床来,更加引得鸟儿连喊“王妃息怒”“王妃貌美如花”。 十一娘窘得拉起被子包住头,却奇异地因这场糗事真正宁静了情绪。 贺烨知她这段时间疲累操劳,也不再继续闹腾,只将被子稍稍拉了下来,让十一娘能够畅快的呼吸,依然是从背后半搂,老老实实地准备进入睡眠。 十一娘微微觉得有些恍惚的时候,却又听见男子格外认真的语气:“伊伊,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她的呼吸稍稍一慢,突觉男子手掌轻覆下的肌肤,兀地发烫。 十一娘睁开眼,仿佛这样就能更加清醒,然而当她看见一盏余灯,渗入帐内那昏昏光晕,这要静谧的包围着她,却又让她忽然觉得疲累,这一刻她不想再分析厉害,她重新闭上眼睛。 “好。” 她感觉到口/唇的温暖,烙在脊背,转过身去,将面孔埋藏在男子刚硬的肩头。 就这样吧,就这样听从命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