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算买回去问清楚了,再请人按他的喜好雕刻打磨。 因为买的是玉坯,苏莞并未多想,挽着虞灵犀的手欢欢喜喜出了琳琅坊。 与此同时,对面茶肆。 小厮从雅间轩窗往外瞥了一眼,随即“咦”了声道:“二公子,那不是虞大公子的马车么?” 薛岑顺着他的视线往街边望去,刚好见一抹窈窕的身姿从琳琅坊出来。 便是戴着帷帽,薛岑也一眼就认出了虞灵犀。 他难掩雀跃,正欲起身下楼,却见后头还跟了个略微娇小的女子,做新妇打扮。 虞少夫人也在,薛岑只好压下眼底的欣喜,又端庄坐回原处。 “公子不去打个招呼么?”小厮问。 薛岑轻轻摇首,神色是深沉而克制的,温声道:“虞家新妇在,我为外男,理应避嫌。” 大庭广众非私人场合,即便他此时下去,碍于好友新婚妻子在,也说不上两句话。 小厮努努嘴,小声嘀咕:“公子就是太正派了,但凡是愿意使一点手段,什么人得不到?” 笃笃两声叩门声,打破安静。 茶奴引着一个瘦高稳重的男人进来。 薛岑立即起身,恭敬唤了声:“兄长。” …… 日落黄昏,暑热未散。 虞府对街,荫蔽的拐角,一个男人穿着粗布常服,鬼鬼祟祟地盯着虞府的动静。 身后卷起一阵阴风,男人警觉回头,只见巷子一片空荡,并无人影。 然而等他再回过头来时,一个暗色戎服的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面前,逆着秾丽斜晖挺立。 惊呼还未出口,便扼杀在喉中,噗通一声倒地。 宁殷单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拖曳他沉重的躯体,长长的影子转入后巷,消失在余晖之中。 他负手,以脚尖踢开男人的下裳,露出腰间的挂牌。 “东宫的人?”宁殷冷嗤。 以宁檀的猪脑子,不可能这么快查出他的藏身之处。 那便只有可能,是冲着虞家来的。 宁殷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而后眸色一沉。 若他没记错,方才虞灵犀乘着虞焕臣的马车出府了? 第48章 疯了 虞家侍卫每夜前都会定时巡查周边,今日在对街巷角找到了一堆皱巴巴的、裹饼用的油纸。 侍卫觉得可疑,立刻报备给了虞焕臣。 “有人曾在此日夜盯梢,目标大约是我。” 虞焕臣摸了摸油纸,捻去指尖的面食碎屑,“去四周仔细搜查。” 侍卫领命,不到一盏茶就有了结果。 七八丈开外,巷尾隐蔽的杂物堆里,散落着两三滴血迹。 “血还是新鲜的,不超过半个时辰。” 侍卫禀告,“可是,周围不曾见打斗的痕迹,也不见伤员或尸首。” 虞焕臣皱起英气的剑眉。 这是跑了,还是被清理干净了? 出手的人是东宫,还是阉党? 不管是哪个派别的人出手,都显然来者不善…… 想起乘坐马车欢欢喜喜出门的妻子和幺妹,虞焕臣脸色一变。 “不好。” 他倏地起身,大步流星道,“速速备马!” …… 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出门便有热浪扑来。 苏莞便拉着虞灵犀去饮冰楼小坐片刻,吃了两碗杨梅冰饮与木瓜煎。待日头滚落屋脊,晚风渐起,方上马车归府。 车中案几上,青铜冰鉴散发丝丝凉气,冻着一份新打的葡萄酪。 宁殷常买的那些葡萄酸得很,他自己吃得面不改色,虞灵犀却看得牙酸。 正巧饮冰楼的葡萄酪当季,清甜奶香,比他买的那些味美许多,她便顺手捎了一份,准备带回去给他尝尝。 “岁岁,你觉得这冰玉是配若绿的穗子好看,还是这根黛蓝的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