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在去镇子的途中碰到了在原地来回打转的铁头。 他上前询问,才得知今天是学校期末考试的日子,又见铁头神色焦躁,便鼓励道:是不是怕考不好回家挨打?有你二流叔在,你爸不会打你的。 铁头的反应总是慢别人几拍,这便导致他跟不上老师讲的课,不懂他也不敢问老师,以至于三年下来,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没学会。 铁头连摇头,肥嘟嘟的小.脸拧成结,那神态仿佛是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说。 宁致心下有了猜测,便开口道: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二流叔怎么知道?铁头反应慢,说话的语速更慢,宁致怕耽误他考试,便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哄着他说出事情的真.相。 等到了学校门口,宁致才捋清了铁头不想去学校的原因。 平时他们这伙混子就在学校门口混迹,而学校里都是三观还没成型的孩子,个别熊孩子有样学样,欺负低年级同学不说,还敲诈像铁头这样性格软的同学要零花钱。 村里来的孩子不像镇子上的孩子,家长哪里会给零花钱? 铁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高年级的同学就威胁他今天要是不给钱,就把他关在厕所不让他回家。 铁头不敢告诉他爸妈,可身上也没钱,所以在山路上徘徊,始终不敢去学校。 宁致思皱了皱眉,说起来这些不好的风气还是他们这伙混子带起来的,他觉得有必要找宋叶明谈谈,不然那些小学生很容易学坏。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他们找你要钱你就给啊?不会打回去吗?刘蛋蛋个头没铁头高,他踮着脚,抬起手指恨铁不成钢的戳着铁头的脑袋。 铁头也不介意,只是低头委屈道:我打不过。 就你这笨脑袋,以后可别说是我刘蛋蛋的小弟,太丢人了。 宁致郁闷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以身作则教了他四天,没想到一遭回到解放前了。看来,想掰正儿子的三观,任重道远啊! 他把铁头送进学校,承诺考完试会来接他,这才带着儿子转身朝老宋饭馆走去。 今天是学校考试的日子,饭馆内坐着不少霸着位置不吃饭的老头老太。 这群本镇的老头老太把饭馆当茶馆,嗑着瓜子吹嘘自家的孩子。 宁致见店堂挤的没地儿吃饭,转身去厨房打了两碗粥,端着清粥走出厨房,就连闹哄哄的老头老太忽而止住了话头,一个个盯着大门口看。 宁致下意识看去,就见上次被他拦住自行车的青年阔步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老头老太的目光全都变了,三三两两的开始咬起了耳朵。 好俊的小伙子,这衣服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过,我女儿说不便宜哩,真是可惜了,要是我女儿没出嫁,配我女儿刚刚好。 呸,你那好吃懒做的女儿,说出来也不怕丢人。还是我儿媳妇家的妹妹好,虽然脸盘子差了点,但干活是一把好手啊。 你个老货,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说的出口,你儿媳妇的那个妹妹是脸盘子差吗?都二十五了,嫁不出去你心里没点数? 几个老太太自以为声音很小,却结结实实的让大伙都听了个敞亮。 宁致打量了他一眼是这个时代少见的精英人士打扮。 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身材挺拔俊朗,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衬得他本就隽秀的容貌更显斯文,半长的头发不复这个时代流行的偏分,而是用摩丝梳到脑后,露出他饱满光洁的天庭,让他斯文的气质中有隐隐多了那么几分凌厉和严谨。 只是老太太们的口无遮拦叫他面露局促,耳尖隐隐泛起了红晕。 君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带着紧张,眸光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其后落在一个青年的身上。 他佯装镇定的上前,冒着冷汗的手在后背擦了擦,然后伸出手道:又见面了,同志。 宁致看了看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收回目光把其中一碗粥放到刘蛋蛋手中,很是自然的把湿漉漉的手在大.腿上擦了一把,然后握住他的手,你好。 宁致有心从青年口中打探他父亲的喜好,问明他还没吃早餐,便跟宋叔说一声,旋即邀请他到楼上的客厅用餐。 一碗清粥配一碟花生米和自家腌的萝卜,看起来极为寒碜,宁致歉意道:清粥小菜,希望你别嫌弃。 君弈摇头,还颇为贴心的转移了话题,上次跟你提关于孩子上学的事,我回去跟我爸商量过了,若是你家着实困难,可给蛋蛋免去一半学杂费,而且我爸打算下学期开设奖学金机制,凡是月考、期中考以及期末考前十名的同学,皆可获得他私人奖励的不同程度的奖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