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林大人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叫人放心,物证齐全,李家利用职权贩卖私茶已是板上钉钉之实。所以疏雨和岑闻这边也终于能放下一口气来,一边等着庭审,一边开始物色起茶园子来。 至于孙账房的后事,岑家也给他办妥了,按照他的遗愿给他葬在了茶园后山桐树下。疏雨没有将孙账房遇害一事与他母亲说,可他母亲大抵也清楚儿子回不来了,又是大病了一场。岑家请了大夫,拨了一个婆子、一个女使去照顾。病愈后,也就待在庄子里好好休养。 岑闻这边呢,忙完这些事,又着力物色起好茶来。她安排冬云去茶肆买回些绿茶来,可是尝过后都不尽如人意,要不就是淡得连鲜味都没有,要么又苦得都尝不出回甜来。 这几日,茶坊里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了,岑闻便干脆跟着冬云去茶肆去尝尝炒青茶。而疏雨呢,也终于偷了个闲,摊开许久没碰的画纸,打算摹一份雪梅图。墨汁刚刚磨好,外头便有婆子来传说:”宋娘子带着送冬衣的春桐来了。 疏雨听到通传,急忙喊了人进来,让雁乔她们看上茶。春桐听着,却有些局促地说:“姑娘,我就是过来送一下衣服的,哪就用吃一盏茶呢?” 想到了姑娘给的丰厚酬劳,还有那些特意多留出来的布料,她真诚地说道:“何况姑娘给的赏钱…还有那些料子已经够多的了。” 疏雨看出她的不安,也不勉强,只让人装了些茶点让她带回去。春桐看着茶点,心中感激地不住道谢。 疏雨也笑着回了她,叫她莫要这么客气。 想起一旁的宋娘子,宋娘子今日前来怕不单单是陪春桐来送衣物的,估摸着是有事要与她说。 于是疏雨转头问起:“宋娘子今日前来,是有事要与我说么?” 听问起自己,宋娘子笑了几声,大声说道:“是呢,姑娘。” “我在园子里听说,姑娘正在物色新的茶园。” 宋娘子管着茶园也有多年了,她若是有甚么主意,那自然是要好好听听的,于是疏雨感兴趣地问道:“宋娘是有园子要给我推荐么?” 听到疏雨感兴趣,宋娘子眉开眼笑道:“是有的,在城郊引凤坡有一处种植绿茶的茶园,是我的一个旧识名下的园子。” “他听说姑娘在物色新的园子,便主动与我说这茶园子可以折半卖给姑娘,但是他有一事相求。” 卖茶园还有事相求,还求到自己头上。疏雨不解问道:“怎会相求于我?” 这就问到了点上了,疏雨和岑闻替父洗冤,能把李家都送上公堂,在遂州现在也算是一桩奇谈了。这自然是听说了她们的本事,才有事相求的。 宋娘子叹了口气,“这说来也造孽,他所求之事与…李家有关。不知姑娘可愿细听?” 听到与李家有关,疏雨轻轻蹙了蹙眉,难不成李家又害了别的茶园户么?她倒是不介意仔细听听,于是喝了一口茶,对宋娘淡淡说道:“娘子但说无妨。” 宋娘子这才将事情原委道出,这人名叫严浩翔,原本是宋娘子的街坊邻居,父母早逝,留给他一方茶园。人踏实肯干,家中还有个妹妹。他妹妹叫严兰心,心灵手巧的,有时会做些绣品来,宋娘子也从她那儿买过绣帕。 说着说着,宋娘子的眉头便紧紧拧起来了,“可就去年,他妹妹遇上了一个叫徐公子的人,两人暗生情愫,甚至会私下偷偷会面。结果年底他妹妹只带了个香奁出门,谎称去买绣物,结果就没了踪影。他到处打听,才知道是这徐公子将他妹妹带走了。两人最后一次被人看见,便是徐公子将她人带进了这万利来博坊。” “所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