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悠闲,实际上心内如是疯狂吐嘈。这样形似流民乞丐的军队,如与西凉铁骑战斗,那可真是鸡蛋碰石头。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还好,总算前锋营,左右护军好歹还象些样子,有甲有刃有马。 顾掬尘苦笑,不过作为乞丐军的头头,她的头很疼。这也是算是她的老师萧潜吩咐此军的千夫长百夫长,让其听命于她。 顾掬尘皱眉,她这位老师倒是打的好主意。知她家资阔绰,这是想让她补充些军粮啊。头疼,头疼。不想了。她还是好好睡上一觉,所谓明日愁来明日当。 天边蓦然一道雷声滚过。 夹在急风雷声中,顾掬尘隐约中听到了锋锐声。本是慵懒闭合的双眼蓦地睁开。她弹跳而起,立在马背上。一声长啸从她的口中悠然而出,一长三短,正是敌袭的信号。顾掬尘的啸声含了内力,悠然散开。 自顾掬尘卸下身上复仇包袱,只觉身心轻松了许多。这一阵子,又将一些事务交给了小弟打理,自然多了时间练武。然这一修习之下,她只觉卡了一年多的内力瓶颈有了突破的兆头。 就在刚才,在风雷交际之时,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这是一种十分空灵的境界。而于这空灵之境里,夹着杀气的风刮过刀剑的锐声,也听到了林中刻意压抑的呼吸声。有埋伏。 是以她发出了敌袭的啸声。她啸声发出,军中号旗迅速打出旗语,前锋营阵旗挥动间,后方的军队也作出急时反应。 但顾掬尘虽然发觉到埋伏于大道两侧的贼人,但却无法注意到前方道路上他们早就牵好的伴马索。 走在最前方的护骑兵马突然扑倒。马上骑士落地不待翻身站起,就被后方接连的翻倒的马压倒。于是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大片。一时马嘶人吼夹在滚滚雷声乱了个稀里哗啦。 云易作为前锋营骁骑长,听到动静,他立时打出了令旗,命令全营停止行进。几息之后有亲兵传来急报,前方发现伴马索。因着天色昏暗,那拌马索也是细小铁丝所制,不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不待反应两侧已呼啦啦涌出一批贼匪。战斗在骤不急防间开始。 在后方的顾掬尘已拔地而起,她身形一起,双手在空中一展,两旁树叶忽尔扶摇而起。随着顾掬尘的劲道,那树叶如道道刀刃射向仓惶冲出林子中的贼匪身上。 她本是医者,对人体骨胳经络可谓是熟悉至极,那些树叶仿佛自生双眼,一片片专往他们的痛处擢。那些悍匪或是被打中膝盖,扑通倒地。或是被刺中双眼,疼得嗷嗷直叫。而那些养得红光满面一看首领的家伙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一个个或是被直接割断劲动脉,立时血流如注,或是被刺中眉心,目光涣散。 谭序在萧潜手下领了一路军。此时他听到后军响动,他策马走向中军,向萧潜禀报:“大帅,后军好象出了乱子。末将请令前去增援。” 萧潜皱了皱浓眉,“想来是些不长眼的流匪。也好,你权且领一队精骑去。” 谭序策转马头,一队精骑兵后队变前队,急奔向前。刚奔出不足一射之地,就看到银甲玄袍的步拂花正在他行方。 谭序一禀,这位步将军好生嚣张,竟不向大帅禀告一声就擅自行动。虽然如今在皇位上的那位是这位步将军的大哥。可是这两兄弟早就不睦,形势同水火了,此事更是全京城权贵圈子心知肚明的事。 顾掬尘所领的伙头军,因为装备实在太差,素质也实在太差,是以远远被前锋营甩在了后面。这不他们这里一拨乱斗都打了一注香的时间了,前军才得信前来支援。 看着匆匆赶来的步拂花,已打累的顾掬尘又回到了她那匹甚是神骏的白马上,她倒没有再躺倒。看着打扮成兵卒的叶策将那些受了伤的流匪带了下去。早有准备接收俘虏的监军候在那里。顾掬尘嘴角微翘。 此次战斗在临汶路上发生,以各大世家达成的协议,此间俘虏将会被处于临汶路的刘家、潘家,郭家按协议分配。 只可惜待这些俘虏到了处置地,也不知从哪里忽而涌出几百黑髹遮面,黑胄护身的骑兵涌了过来。此军战斗力惊人,那些监军哪里是对手。只得乖乖交出手中的俘虏。 雷声再响,豆大的雨滴惨然落下。 伙头兵一个个拿起的兵器,加入了战场。一时之间,刚才还冷静的山径,风声雨声惨叫声谱成了一首地狱修罗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