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静静地望着一旁放着的一个西洋钟表,若是静心去听,能听见比清漏更轻微的“滴答”声。 萧翾忽而问她,“阿若,你是不是说过,冯眉瑾曾经教过你剑术?” 她同萧翾提起这件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观若点了点头,“不过和眉瑾学了十数日,也就是些基本的招数而已。” 她的力气不足,也不够敏捷,舞不好剑。 她甚至觉得她的肢体好似有些不协调似的,眉瑾让她做什么动作,她总是做不好。 幸而文嘉皇后不擅长起舞,不然的话,她在梁宫中的那几年只怕会更不好过。 萧翾站起来,抛下一句话,“你在此处等我。”便脚步匆匆地从殿内出去了。 再折返回来,手中有一把剑。看起来十分轻巧,就是女子所用的。 她将它递给了她,“阿若,这一把剑赠给你。从明日开始,你每日上午都去寻阿鹇从前学习剑术的王女官那里。” “午后再来书房之中,不必再去学马术。” 可以纵马驰骋在慈安寺山路上的人,不畏惧千难万险有决心要离开南郡去往颍川的人,很可以不必再练习马术了。 这是萧翾的安排,不是她的请求,观若只有答应这一条路。 她接过了萧翾手中的那把剑来。 剑柄似乎是白玉制的,剑鞘之上也镶嵌着雕刻成栀子花的白玉,十分精美。 剑身很轻——至少是比晏既的那一把轻的多了。 他曾经说要赠她一把剑,让她好好学习剑术的。等她学有所成,他会亲自来指导她。 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多谢大人赏赐,我会好好学的。等我学有所成之时,大人能不能亲自来指点指点我?” 萧翾重新倚靠在了她的长榻上,静静地望着观若,“阿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么?” 观若不知道萧翾为什么忽而这样问,她方才好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惹人喜爱的特质。 于是她诚实地摇了摇头,等着萧翾为她解惑。 萧翾笑起来,“无论我想要让你做什么,你总是会好好地应承下来。” “听话算不上是什么美德,毕竟我有千万种方法能让旁人听我的话。” “可最难得的,是你永远都会打心里觉得是好的,会用心地去学,并不是在执行我的命令,或是讨好我而已。” 抚琴、马术、关心天下大事,她都用心地去学了。 身份卑微之人,最渴望有一日做了一件什么好事,或者是手中忽而有了什么权力,能让旁人讨好讨好自己。 可世家贵胄出身的那些人,天生就拥有太多东西。有时候便叛逆了,反而最是讨厌人家捧着他,觉得人家说什么都是讨好。 其实萧俶和萧翾也并不是毫无共同之处的,他们都觉得诗词歌赋并不是女子必学的东西,真正该学的,反而是政治谋略,学剑术马术。 观若在心里笑了笑,“这些东西都能帮我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从前没有机会学,如今大人给我机会,我会倍加珍惜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