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炽倒是也觉得无所谓,如今他已经诸事圆满,原本也就只是闲话一句而已。 他接过了这封信,神情轻松,“那末将这就去为将军送信了。” “对了,末将已经在军营之中四处巡逻过一次,并没有什么异常。” “能不能去历阳,见一见你的夫人?去吧。” 才是新婚之时,满心满眼都是彼此,他又怎么阻拦的住。更何况蔺玉觅毕竟还在特殊时期,是极其需要丈夫关怀的时候。 蔺玉觅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而是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历阳城中休息。 她是有孕的妇人,在军营之中生活终究有些不便。 况且舟车劳顿,怀孕初期怕出意外,所以便在历阳城歇下,待到身体好一些了,江乘之战也结束了,再由刑炽自己去将她接过来。 只要他们能保证,让蔺玉觅见到蔺士中和她兄长蔺绪最后一面便好了。 更多的事需要蔺玉觅以身涉险,完全没有必要。 晏既这样说,刑炽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末将还是先在这里等着探子回来之后再去吧,也正好可以告诉阿寻城中的消息。” “她总是牵挂着殷姑娘,若是这一次探子能够确定城中那名女子的身份,她也就可以安心地等待结果了。” 无论是与不是,确认总是第一步。无论是好是坏,也总有一个结果,不必日夜悬心了。 分别多时,她与观若之间的情谊不变,总是牵挂着彼此的。 晏既本来想说“不必”,见刑炽说的也有道理,便也就不再赶他走了。 刚刚想要说让他安静一些,他需要将案几之上的公文看完。 便又听刑炽道:“末将听说,让蔺士中到江乘来给阿寻送嫁妆,是殷姑娘的主意?” 无论观若在旁人眼中是什么身份,在他们眼中,总是那个将军的心上人“殷姑娘”。 “梁帝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么?也只有阿若了,她应当是想要让你的夫人出一口气。” 高官厚禄,缺一不可。要蔺士中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财,也足够叫他心痛欲死了。 而能将朝廷重臣派遣到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看起来无异于投敌的事,“实权贵妃”总不是虚名。 至少之前不是。 在上元宫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他只知道上元节时雍王造反被诛杀,行宫之中争斗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一直持续到了天明。 行宫之中的守卫越发森严,几波探子派出去,都是铩羽而归,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能够再回来。 想要通过打探裴俶的消息,进而得知她的,可裴俶入薛郡之后,也如石沉大海,再没有半点踪迹。 他已经数月没有她的消息了,除了她在江乘城中这个真假难辨的讯息。 刑炽的话,不过徒劳加重他的焦虑而已。 手中的公文之上,文字似乎都浮动起来,慢慢地变成了她含笑的脸。 他很像问一问她,她到底在不在江乘城中,知不知道他已经就在城外不远处了。 她要等着他来,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