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帮助裴灵献。” “可若是我不在了呢?”晏既霍然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只说完这一句,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前生他在梁宫中打探过伏珺的行踪,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后来也没有在青华山发现伏珺的踪迹,一直到他死时,都没有再听过伏珺的消息,听过南虞的消息。 而裴俶活的要比他们都久的多,或许前生因为某些原因,他与伏珺曾经联手。 若是以这样的方向去猜测,似乎一切都是能够说的通的。可伏珺并非重生之人,他没有办法告诉她这些事,问她这些事。 也不能透露太多。 他重新面向伏珺,“裴灵献是不是一开始就好像对你很熟悉一般?” “的确如此。”伏珺也站起来,目光落在园中小径之上,“但裴灵献对你,对旁人,不都表现的非常熟悉么?” 裴俶对于他,对于观若都表现的很熟悉,是因为他们前生的确相识,只是还来不及做对手。 也许就是他对于自己,对于观若的熟悉,给了伏珺裴俶对每个人都熟悉的错觉。 但不是这样的,他对伏珺的了解,或许也是来自于前生的经历。 让裴俶自己开口说出这段往事是不可能的,猜测永远只是猜测。 他们唯一的希望,是不是只能寄托于晏淳——如果她如观若所猜测的那样,也是重生之人? “明之,你在想什么?”伏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晏既从自己的思虑之中回过神来,“没有什么,只是仍然在想,裴灵献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而已。” 他没法把重生这件事告诉伏珺,而以他此刻的猜测而言,裴俶至少现在不会对伏珺不利。 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他兵败身死之上。裴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晏既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让人总是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根据他的想法做出相应的安排,这已经是裴灵献的成功了。” 那么他对蜀中三郡的那些乌合之众呢,是否也有过一些研究?于今而言,他只能静观其变了。 “裴灵献其人,智多近妖,或许有一日也会死在他自己的聪明之上。” 伏珺重新放松下来,“明之,其实我倒是觉得,与其总是担忧我,你不若也担心担心你和你的妻子。” 从河东开始,一路到南郡、会稽、薛郡。“裴灵献对于你妻子的执念有目共睹,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他们曾经一同呆在南郡,裴俶不会不知道南郡萧氏对于观若的意义。 他从薛郡消失,连晏氏进攻薛郡都完全没有参与,再现身的时候,便已经同萧翎结盟了。 没有了萧翾的萧氏,早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威慑力。 梁朝那么多尚且存活着的世家,联合起来有能力一争天下的世家,他为什么就偏偏选了连黔中徐氏都无可奈何的萧氏。 “裴灵献手中的萧氏,或许会成为你与你的妻子,还有他之间最大的隐患。” 这句话像是预言,沉重地落在晏既心上。 要行千里之路,每一步,他们都在彼此担心着。 晏既的目光落在伏珺发髻之上的那朵玉楼琼勾之上,男子装束,簪花为饰。 她不是晏家人,却是姑姑的另一个女儿。 “等到将来,我要特意设立一个簪花节。不过真正的男子簪花,只怕难得你的俊俏。” 伏珺爱惜地将发髻之上的那朵花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 在很多年以前,晏既和殷观若分离的时候,她看见过这样一朵花,飘落在马车扬起的烟尘之中。 芍药之名,原本就是“将离”。 “夏天很快就会过去了,玉楼琼勾会年年都开,直到开满梁朝的每一个角落。” 到那时,天下的百姓,也就都是晏氏的子民了。 伏珺拿起了酒壶,晏既也如是,“人生乐事知多少,且酌金杯。”不要再沉浸在别离之情里了。 “明之,这一壶酒饮完,期待再相逢之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