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宴会皆办完之后,观若便于桂棹一起整理最终的名册。 八十六名宫女,一共许出去七十五名,另有十一名或是看不上旁人,或是没有被旁人看上,便留了下来。 反是蔺玉觅身边的侍女倒是许出去一个,近日她忙忙碌碌的,便是在帮她的丫鬟张罗嫁妆。 从小生活在大家大族里,她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都很感兴趣。能有一些事去忙,好过望夫婿望成了望夫石。 观若只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就不曾阻拦她了。 忙忙碌碌的,一眨眼便到了八月初,晏既还远不到能够回来的时候,观若手边能有事做,于她自己而言也是好事。 七月中旬时,李夫人便捧着一本《女则新篇》入了宫中的学署,开始同宫人们讲解里面的内容。 而安虑公主则忙碌于修书之事——她自己也有一些见解,想要加到《女则新篇》中去。又或者内容足够丰富了,也可以另成一书。 这一日观若正与桂棹头碰头坐着对账,永安宫里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迈入殿中,影子才有成年女子那样高大,站在殿门口,抿着唇一言不发,十分高傲的样子。 观若不过抬头看了她一眼,晏淳不说话,她便重又低下了头去,继续和桂棹对账。 晏淳见观若已然发现她,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心中不悦之感越浓,高声道:“我找你有事说。” 观若还想着她之前辱骂自己与晏既是“狗男女”,她不屑于踏足永安宫的事,并不想理会她。 “今日有事,改日再说。” 桂棹对于她们之间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此时也不好出言说和,便仍旧低头誊抄着账本。 这么多人要在差不多的时候成婚,鲁县的媒婆,首饰铺子,甚至泥瓦匠……林林总总的铺子手艺人都发了财,比梁帝在时还好。 渐渐地也就没人再提起前朝了,毕竟人总是要往前走。 而她们这些人自然便“倒了霉”,既要出钱,还要出力,观若可没有功夫和精力同晏淳打太极。 见观若还是不理会自己,晏淳终于是忍不住大步走了进来,一手拍子观若桌上,“我说,我有事要同你说,是你最想要知道的事。” 观若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我也说了,我现在有事要做。” 她才不信晏淳会忽而转了性子,大方地告诉她这些事呢。 前生她活的要比她长,两生加起来,说不定她活的日子比她还要长,凭什么要她迁就她。 两个人对峙着,桂棹见情形有些不妙起来,才出言道:“这账也对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随意找个人对一对也就好了。” 她抱着账本站起来,“夫人,晏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账本被桂棹拿走,观若已经无事可忙,这才将身子往后一靠,舒展了一下久坐的筋骨。 “你不是说你有事要说么,那就现在说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此时倒是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