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更为合格与优秀。 可是这样的人,却在当时做了一个谁都会引之以为反面例子的决定,举全族之力,保全了晏既一家。 他对于姑姑,称得上是“有求必应”这四个字。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整个李家,于他而言,也没有姑姑一个人重要。 他甚至还在梁帝决心未定,没有完全打算放过晏家人的时候便往太原去探望他的妹妹,那也是她第一次站在她的父亲面前,提出了她的要求,也接受着他的审视。 父亲没有即刻便否决她跟着他一起往太原去的要求,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只是安宁而倔强地站在他面前,接受着他所有的判断。 到最后,是父亲忽而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将她也塞上了去往太原的车马,在晏氏的祖宅之前停了下来。 那时她以为是她年少的爱意如此明显,以至于父亲早早地便看穿了。 而后才知道那不过是父亲身上那些与政治有关的灵感与直觉令他做下了这样的决定,而她的感受,根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那时候已经是秋日了,玉楼琼勾的季节已经过去,零落在泥土之上的花瓣也被秋风染成了黄色,渐渐枯萎。 那些悬在房梁屋脊之上的白色绸带,与在风中摇曳的灯笼不会说话,在人们的哭声与泪水之中渐渐地老旧,成为人心上的褶皱。 那样宽阔的祠堂之中也没法容纳所有的人们,仍然活着的人寥落孤寂,更多的人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在他们身旁。 她跟着父亲一起,在太原住了十日,没有能够与晏既说上一句话。 他的眼睛始终都泛着红色,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他的悲伤,比所有人都更长。 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为他做些什么,她没法跟他一样感同身受着。她只能每日都做好一盘糕点,无声地放在他的房门之前。 那一点甜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入苦海之中,或许倏忽便不见了,但它终究是存在过的。 父亲的打算,从来都瞒不住母亲。那几年她与晏既的事在李家几乎成为了共识,就和母亲激烈的反对一样。 父亲没有爱过她,她自己知道。可是即便他不爱她,他所做的事,终究还是会先成全她,而后再成全父亲,成全李家,她不会反对。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一直为她而据理力争的母亲,唯一爱她的人被蒙在鼓里。 倏尔清风渐起,月出云散,她才发觉今夜不是团圆之夜,能分送给她的月光,实在是很有限的。 就好像她一直以为她与晏既之间的事会就这样平稳的度过去,尽管多少会有一些挟恩图报的意思,可那时的晏氏与李氏,又有谁能够反抗她父亲的意志呢? 也所以当她提出要跟着那时的姜氏嫂子一同往河东去的时候,父亲连审视都没有,很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留在陇西也是无用,不若早些,由她的兄长李玄耀做主,将该定下的事定下。 她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也打算接受晏既又早已经将她忘记的事实——这于她而言也是好事,如今的她,远比从前的每一个她都更好。 可是父亲哪里能知道,兄长根本就不可能能够支配的了晏既,即便是他自己,也根本就不能让晏既按照他的意思来行事。 人人都说李郜有远见卓识,于天崩地裂的情境之中,还能提拔出晏既这样的将领。 可是大约连父亲自己也没有想到,那时被悲伤完全淹没的,看起来已然被仇恨击垮的少年,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 兄长流连于风月,最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也就折在了风月之事上。 晏既爱慕的人并不是她,就好像当年赠与她这块徽墨一般,不过是一场误会。 而她也是在她进入安邑城的那一日,其实便见到了她这一生所最为执念的另一个人。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在城外因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