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朱文苇对左侧那个最高挑的女子道,“姣眉,你去伺候。”又暗中磨了磨牙,觉得肉疼。 姣眉是这里面最懂阿谀逢迎的妙人,他可最宝贝了。 听见这话,姣眉轻移莲步,软着腰走到祝辞身旁,才走近一些,姣眉便觉心脏砰跳。她本以为今日要应付之人与朱文苇差不多模样,原也没抱希望,可没想到这位爷生得这副俊美模样,简直惊为天人。 能伺候这种人,与之春风一度,她纵是死了也甘愿了。 “奴给二爷斟酒。”姣眉收回打量目光,声音柔柔,将酒液倒入杯中,跪下来依偎在男人脚边。 她似是极熟稔,先是双手递酒,脂粉香气的身体慢慢靠向男人膝头,其中一只手,便要顺着男人衣袍下的腿摸去。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那上好的绫罗衣袍—— “滚下去。” 响起的嗓音低沉清润,隐带冷意。 姣眉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陡然僵住,一怔,见男人身边气压摄人,恐惧铺来,也不敢看对面朱文苇的脸色,忙踉跄退了下去。 朱文苇看着祝辞,嘴角因为怒气微微抽搐,这下真笑不下去了,“二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二爷不愿配合本知府秉公办事?” 祝辞唇角勾起微笑,眼中却冷淡,“知府大人管这个,叫秉公办事?” 最后一层明面上的遮掩终于撕裂开,朱文苇陡然变了脸色,冷笑道,“本知府说是,谁人敢说不是?祝二爷,你既是不吃敬酒,本知府就把话说明白了,你若不将祝家那个遗犯交出来,今日,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伴随这句话,雅间里虎视眈眈的侍卫鱼贯而出,刀剑哗啦出鞘,排列而站,彻底将雅间的门去路封死,这架势,竟像是一只苍蝇都不打算放出去。 朱文苇心中有了底,笑意更放肆,“祝二爷,您的打算呢?” 他正等着对面男人脸上的恐惧与求饶,可等了半晌,祝辞竟没反应。 祝辞清清淡淡道:“原来知府大人,是这样秉公办事,只是不知,知府大人在贪污东溪田亩赋税之事上,是否也有这样的底气?” 朱文苇脸色陡变,夹缝中细小的眼睛死命瞪大,“你说什么?” 祝辞微笑,“东溪盛产丝绸,本是富庶之地,可每季上交国库的税银却连周边一个小县都不如,知府大人您觉得,这件事情若是进了圣上的耳朵,圣上,是否会起疑?” “你、你……简直是污蔑!”朱文苇脸上肥肉震颤,怒道,“本知府清清白白,岂是你可以随意泼脏水诬陷的?” “知府大人请便,”祝辞看向不远处摆设的漏刻,“祝某已进酒楼两炷香时间,若是一盏茶后,外面人见不到祝某安然离开酒楼,那些知府大人私自谋取的证据,便会有专人送往盛京。” 盛京即是京城,皇城所在之地,若是当真送去,先不说他这个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命都得没了。 朱文苇脸上的狠厉终于被撕碎,现出恐惧,“你……” 祝辞不急不缓,修长的手端起酒杯轻晃,“知府大人,自己做决定。” 朱文苇银牙都要咬碎了,双手握拳在桌面,犹疑不定。如果当真如同祝辞所说,他就只剩下一盏茶的时间决定,可是谁知道这个祝家二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身后站着的师爷凝重上前,附耳小声道:“知府大人,我听说这个祝二爷手底下的势力遍布永州一带,东溪离永州不远,说不定他手里当真有……” 朱文苇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气得呼吸都不顺了。半晌,不甘不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如此,来人,给我派人好生送二爷离开……” 祝辞站起身,淡淡道,“多谢知府大人招待。” 言罢,便径直转身,走出了雅间,赴白忙也跟上去,等到离开听杏酒楼,他们身后跟着的小厮回去了,赴白才开口问道:“二爷,这东溪知府着实猖狂得很,难道就这样放过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