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夫人的好友?”嬷嬷问了声,见林氏轻咳起来,忙倒茶端上。 林氏却仿佛触及了什么可怕的过往,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讳莫如深,沉声道,“不……不,之后这件事情,不许再提了。” * 常邑,听杏酒楼。 雅间内。 “知府大人,二爷还没到,先喝些酒罢,这是常邑最出名的春花酒,回味极甘。”旁边的奴才笑着上前。 着圆领长袍,腰腹硕大壮阔的男子沉着脸,不耐地挥了挥手,“拿下去。” 又继续道:“倒是好大的威风,我堂堂东溪知府,到了常邑,还是第一次等人呢。” 奴才满脸堆笑,“兴许路上耽搁了呢。” “耽搁?他祝家藏了涉谋逆的遗犯,还敢耽误我的时间?一会儿那祝辞来了,我定要给他个下马……” 话才说到一半,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样貌清秀的小厮自门外走进,旋即,玉冠青袍的男人缓步迈入。腰间束白玉腰带,下坠月白流苏,端如明月松竹,温雅风流。 祝辞不慌不忙走过去,看向朱文苇,微微笑了笑,道,“知府大人要给祝某什么?” 到了桌边,男人这才行云流水般微微躬身,抬手行了个极简单的寒暄礼,稍纵即逝。 朱文苇的话断在喉咙里,脸色有些尴尬,只伸手道,“二、二爷来了啊……坐,快坐。” 祝辞轻扬了眉,也不推辞,在桌边坐下。 朱文苇不动声色地往门外看了一眼,见祝辞身边竟只带了一个随身小厮,没有旁的人,无声松了口气。 这人与生俱来的威压感总让他觉得外面会守着一堆身强体壮的侍卫。还好,还好没有。可只带一个人,也太低估他这知府的能耐。 客人到了,守在外间的奴才吩咐小二上酒上菜,朱文苇不动声色,冲祝辞笑笑,“二爷舟车劳顿,可是辛苦……” 祝辞神色淡淡,一句话截了寒暄,“知府大人想问什么?” 心思被戳破,朱文苇咳了声,便也不再虚情假意,“也好,那我就不多说了。二爷久居永州,永州底下八郡发生的事情,想必都是知道的。” “去岁东溪那一起事件,关系到庆王,东溪顾氏因此举家被抄,这件事情,二爷知道吧?但我听底下人后来回禀的消息,那顾家还有一个女子流落民间,没能逮捕回来受罚。” 祝辞微笑不变,只看着他。 男人分明是笑着的,可朱文苇就是被看出了一头冷汗,他讪讪笑着,抱怨今日穿得太厚,尴尬地松了松领口,“有些热,咳……是这样,我属下的人查到,那女子被发卖成婢后,进了你们祝家。“ 说到这里,朱文苇试探地看过去,继续道: “虽然我也知道,祝家在永州一带举足轻重,人脉广大,但这件事情若传出去,也定会对祝家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寻思着,二爷若能将那遗犯女子搜出,送交到我这里,我自会妥善处理,这样对二爷您好,我们也办事方便,您说是不是?” 男人似是依旧没有想说话的意思,朱文苇立即了然,肥肉层叠的脸上露出笑意,抬手对击两下。 这声音一出,便有数名衣料轻薄、身材曼妙的妖娆女子自里间鱼贯而出,霎时间,脂粉香气在雅间弥漫开去。 第16章 居然来求她! 衣裙轻薄的女子上前,腰肢婀娜,衣香鬓影,美目含波,美得各有千秋。 朱文苇指着她们,阔气笑道:“二爷喜欢哪个,随便挑就是。” 这些可都是他在东溪搜罗已久的美人,自己都当成宝贝,平日不轻易示人。他身为知府,做到这个份上,这诚意已经是不能再高了。 话音落下,祝辞眼皮却都不动一下,雅间陷入尴尬的静谧。 朱文苇被下了面子,暗中咬牙,继续笑着道:“二爷兴许看的眼花,不知道喜欢哪个,那我帮二爷挑,保准是最知人心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