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责任的。 那厢,裴渡这次难得没有耍赖,很快就喝光了药。一手放下空碗,一手拎起蜜饯,不动声色地看了桑洱一眼。 从进房间开始,桑洱就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但裴渡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来自于她的冷漠,抿了抿唇,忽然,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桑洱听见动静,起身走了过来:“还生病呢,下地干什么?” “我不舒服,就想离你近一点。” “这样还不够近吗?”桑洱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手立刻就被抓住了。 桑洱没有抽手,任由裴渡握着。可心里还是有点儿过不去青柳死亡的疑团,她没有说话。 片刻后,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很轻的哼歌声。旋律动听而悠扬,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陌生,像是异族的语言。 桑洱一怔,低头。 处于病中,裴渡的嗓音有点沙哑。等他小声地唱完,桑洱才问:“这是什么歌?” “不知道,我娘教我的。”裴渡侧躺着,在下方看着她,微微弯起眼睛:“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好,生病的时候还喜欢哭。我娘就会唱这首歌来哄我。我只记得一些片段了。这几天,想了好久,记起一段,写下一段,才想起了这些。” 桑洱低声道:“生病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为什么要对我唱?” 裴渡将她的手抓得更紧,贴在了他滚烫的颊边,嘟哝道:“你不是……喜欢去听小曲儿吗?我也会唱的。” 秦桑栀想要的,他都能给。那么她能不能就不要看别人?能不能只对他一个好? 裴渡不知道自己这想法是从何而起的。但独占她的心思,却是那么地浓烈。 桑洱听了,许久没说话。片刻后,她抬手,摸了摸裴渡的额头。 她的手很小,在黥字处停了停,再下落,捂住了裴渡的眼,感觉到他的睫毛轻轻划了划她的手心。 “嗓子不舒服就别唱了。老实点睡觉。” 她的声音,仿佛有了一点儿软化。裴渡不安的心慢慢定了下来,不知不觉,被她捂着眼,沉进了梦乡。 到底还是年轻,过了几日,裴渡的病,渐渐地好了起来。 在这期间,桑洱也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再去东街那边了。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她尽量不想用会死人的法子达成目的。 讲道理,她和青柳那些人,其实都是这本书的炮灰。炮灰又何苦为难炮灰呢? 闲来无事,桑洱就窝在秋阳下逗狗,也是存了一点躲避裴渡的心思。 自从生病后,裴渡粘人的指数大涨。她则恰好反过来,出于种种原因,对裴渡没有之前那么主动了。 裴渡介意外人,但总不会连一条狗都介意,还硬要挤进来吧? 松松的年纪大了。天气越冷,就越是不爱动,经常趴在桑洱的怀里,被她抚摸着后背,晒着阳光打盹。 裴渡病好之后,经常坐在她身旁,时不时就会看一眼她怀里的狗——被她温柔搂着,占据了她所有心神的那条蠢狗。 以前觉得,秦桑栀少点出门,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但现在,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她离自己还是很远。时间都留给了这条狗。 裴渡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也会嫉妒一条狗所得到的优待。 这天,在阳光下,桑洱给松松梳好了毛。它抖了抖尾巴,从她腿上跳了下去,爪子前爬,伸了个懒腰,走了。 怀里少了个小暖炉,桑洱露出了一点儿遗憾的神色,就听见旁边的裴渡幽幽道:“狗就那么好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