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杜陵春的手,然后轻轻挣脱,走到廊柱旁边,微微用力取下了上面插着的一支箭。将箭杆上穿着的纸摊开,却见是又一首诗,不由得狠狠皱眉。 杜陵春见状也顾不得什么,快步走到他身边,将纸抽过来看了眼,却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眯了眯眼,面色阴沉的冷笑出声:好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取我性命! 他指尖用力攥紧,力透纸背。 那纸上是宋朝张先的一首诗:杜陵春,秦树晚。伤别更堪临远。南去信,欲凭谁。归鸿多北归。小桃枝,红蓓发。今夜昔时风月。休苦意,说相思。少情人不知。 这诗名为《更漏子杜陵春》,那么冲着谁来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公孙琢玉下意识攥住杜陵春的手:司公莫担忧,我保护你。 公孙琢玉第一次这么有责任心。 当初他刚刚重生的时候,余氏婆婆在外击鼓鸣冤,师爷催促着他出去审案申冤。公孙琢玉不愿去,说:死的不是我家里人就行,可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到底也轮到他头上了。 忽而感同身受 杜陵春心想京律司高手无数,公孙琢玉一个只会审案破案的文官,哪儿用得着他来保护。但睨着对方神情紧张的脸,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不自觉抿唇,心慌乱如麻:你顾好自己便是! 公孙琢玉低声道:自然是司公更重要 说完又道:看来那骆剑鸣确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杜陵春看向他:此话何解? 公孙琢玉道:那凶手每次杀人,中间必然间隔三四天的时日,自有规律可循。但他昨日才杀了白丘,且被我师父所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动手。今早骆剑鸣刚以嫌犯身份被押入京律司,他便急匆匆出手,为的就是替他洗清冤屈。 杜陵春不管凶手为何出手,但杀到他头上来,必然要千刀万剐才能泄了心头之恨,冷冷一笑:那我便等着他过来。 公孙琢玉还是放心不下:司公不必担忧,从今日起我寸步不离,直到抓住凶手为止。 第192章 司公喜不喜欢我呀 夜已深,落花胡同外种着一棵杨树,郁郁葱葱,大概有三十栽的年头。石千秋就躲在上面。他奉公孙琢玉的命令,在此蛰伏了一天,然而那处僻静的院落除了一女子进进出出,不见任何男子踪影。 查了那女子身份,不过是名再普通不过的烟花女子,身份背景没什么特殊。想将她抓起来审问,又恐惊动了凶手,只能在暗处引蛇出洞。 石千秋把藏在怀里的馒头拿出来咬了一口,又解开腰间的水囊,仰头喝了口水。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没忍住叹了口气,感慨师门不幸,收了个不孝徒儿。 此时司公府外戒备森严。京律司里除吴越外的另外三名高手也都尽数调了过来,严守四周,一只苍蝇飞过来都能被剑锋立刻斩成两截。 一人手持弓箭,守在屋顶,一人布好机关,守在门外,吴越与剩下的一人隐在围墙四周,观察动静。京律司四大高手齐聚,纵石千秋这种级别的江湖高手来刺杀也是有去无回。 可见杜司公是相当惜命的。 杜陵春的卧房很大,比在江州别苑的还要大上几倍不止,一旁的偏房隔间用屏风隔住,砌了浴池。袅袅雾气升腾,恍若仙境。 杜陵春浸在水中,心中不安,却不是为着那刺客,而是为了屏风外面守着的人。 司公? 公孙琢玉隔那么一会儿子的时间就要叫他一声,仿佛怕杜陵春淹死在里面。 洗个澡也不得清静。 杜陵春只得从水中起身。他隔着屏风,不动声色往外睨了眼,见公孙琢玉背对此处,没有偷看,这才伸手取过衣服披上。 公孙琢玉听得身后一阵轻微的水声,料想杜陵春应当是洗完了,不自觉攥紧手中的佩剑,同时耳朵尖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这种场面对于一个处男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 杜陵春拢好衣裳,不紧不慢的出来,结果就看见公孙琢玉一个人低着头瞎脸红。心中原本也有些尴尬紧张,但见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莫名其妙就烟消云散了。 杜陵春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愣在那儿做什么? 莫不是想在墙角站一天。 公孙琢玉完美贯彻了寸步不离四字,闻言立刻跟上他,低声问道:司公要就寝么? 杜陵春闻言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对床这个字格外敏感。他想说时辰还早,但往窗外一看,已经月上中天,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杜陵春心想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