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不耐烦应付他,“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嫁给一个鼠首避事之人。” 徐成恩脸色乍红,眼底闪过一丝羞愤与疑虑。毕竟,他从未想过白秋桐会拒绝他的求亲。在他的思维里,白秋桐永远都是他掌中之物,从不会对他说个不字。 “桐儿,昨晚的事徐贤侄已同我解释过了。昨晚他同你们失散后,遇到几名受重伤的百姓,只得先将他们送去医馆,尔后立即去寻你们,结果还被那群刺客伤了胳膊。”白秦山倒是十分体谅徐成恩。“桐儿,爹知你心中委屈,但你同徐贤侄自幼青梅竹马、情谊非常,怎能因这些事而生闲隙?” 白秋桐昨天在现场从头待至尾,连他半个影子都未瞧见,什么救人,什么被刺客刺伤,这借口简直是一戳就破。 可她计较的不是这个,而是对父亲如此信任徐成恩感觉很不可思议。她细细想起,父亲一直以来待徐成恩似乎都极为赏识和信任,曾经她只觉高兴,如今才觉这份信任有些不对劲了。若是换做其他人做出这种事,只怕早被父亲轰出了白府,哪还会让这等无耻鼠辈求亲上门,且还帮衬着说尽好话? 她一时心思涌动,觉得必须先弄明父亲同徐成恩之间究竟有何隐情。她深吸口气,转向徐成恩,摆出几分埋怨,又有几分心疼的表情:“成恩哥哥,你、你伤的重么?” 徐成恩见她恢复往昔温顺的模样,先前的疑惑一扫而空,忙堆笑道:“大夫说仔细歇养些时日便好了,桐儿你不必担心。” 他放柔了嗓音,“桐儿,昨晚是我不对,纵然遇到再怎么为难的情况,也不该离开你。幸而你昨晚无事,否则我必会后悔终身!” “桐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再不会让你有半点委屈和难过。”徐成恩信誓旦旦,满目深情。 白秋桐只觉一阵恶心。她爹可还在旁边,这人也不嫌难为情。 “桐儿,你母亲当年同你徐伯母便曾戏说要结成儿女亲家,爹相信你徐伯父和徐伯母一定不会委屈了你。十余年来,你同徐贤侄也彼此知之甚深,该珍惜时就当好好珍惜啊!”白秦山语重心长的道。 白秋桐看着满心期许的父亲,多想大声告诉他,徐成恩是个多么表里为奸、蛇口佛心的小人,他会娶她只是因白庆雪不能生育,他会为白庆雪夺她亲儿,会为给白庆雪正名而活活烧死她…… 可她不能,不能将这些剜心刺骨的惨痛教训告诉父亲,甚至不能明着拒绝徐成恩的求亲。然而,她绝无意为复仇而将自己的一辈子糟蹋给徐成恩。 父亲既然如此相信徐成恩,那她不如将计就计,施计让父亲亲眼看看他的蛇蝎真面目! 回到映桐苑,白秋桐倚在榻上沉默良久。沛兰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感觉得出她的心情极为不佳,正欲小心询问,白秋桐便掀眸淡声道:“沛兰,暗中盯紧袖雪院,白庆雪若离开袖雪院立即来报!” 沛兰极为疑惑自家小姐如今为何会大小姐敌意颇深,但她素来忠心,不管小姐要做什么,她只需听命做事即可。 徐成恩前来议亲的事不日便传遍了白府,府里上下皆是喜气洋洋,期待着不久后的大喜事。唯独映桐苑里依旧一片平静,白秋桐未再去轩辕馆,只是每日都会派沛兰将药膳送去给林浪。 这日,她正在花阁描红,沛兰匆匆来告,白庆雪刻意支开婢女,往佛堂去了。 白秋桐描完最后一笔,搁笔敛袖,冷冷一笑:“走吧!去瞧瞧我这位好姐姐去佛堂做什么?” 佛堂偏厢,白庆雪伏在徐成恩怀里,轻音娇语:“白秋桐当真同意嫁你了?” 徐成恩揽着她的腰肢,伸指拈起她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道:“那丫头对我倾心的很,我愿娶她,她当然一百个同意。” “哼,”白庆雪颇是酸溜溜的嗔道,“那便恭喜你了,不日便能抱得美人归。父亲早为她准备好了一百零八抬嫁妆,前两日还同母亲说想给她再添些嫁妆!” 徐成恩眸色一闪,低笑:“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不还是你的么?你放心,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真正想娶的、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花言巧语!你若真喜欢我,那日怎会抛下我?”白庆雪重重捶了他一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