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天爷,冬季降雪。宋慎一边说,一边脱下瑞王的披风,使劲抖了抖,干净了! 然后,他左手拎着披风,右手掀开瑞王衣领,定睛一看: 烟青立领内,积雪半融,濡湿了一小片玉白皮肤,冰水从修长脖子往下淌,缓缓往深处淌锁骨往下的皮肤,被衣服裹住了。 真白。 雪白雪白的。 不知底下是打住! 不能瞎想! 宋慎暗骂自己,右手僵了僵,犹豫数息后,拿自己的袖子当帕子,探进去,胡乱擦了擦,行了,擦干了。 瑞王感觉皮肤被粗鲁擦得生疼,两人面对面,相距甚近,几乎呼吸交织,隐约能闻到陌生的阳刚气息他屏住呼吸,脑海空白了一瞬。 好了,都弄干净了。 宋慎三两下擦完,收手时,意外发现白皙无暇的皮肤泛红,才意识到自己力道太重。他沉默抖开披风,迅速帮其穿好,紧接着,疾步绕过树丛,高声招呼不远处的下人: 殿下乏了,快来搀他回房歇息! 下人们一听,连忙赶来搀扶,瑞王神色淡然,被簇拥着离开,目不斜视,没看大夫半眼。 咳,慢走。 宋慎独自留在园中,半晌,深吸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数日后清晨 瑞王尾随兄长,多谢三哥成全。 仅此一次!庆王昂首阔步,叹道:事已至此,当面谈也没什么意思,只会揭开伤疤。 瑞王涩声道:我明白。但有些话,如果不当面问一问,实难罢休。 今日就让你见一见八弟! 庆王迈出角门,不无担忧,天冷,路途遥远,也不知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瑞王生怕兄长反悔,立即答:受得了! 这时,宋慎已在马车旁等候,原本悠闲靠着车,扭头一看,慢慢站直了,见过二位殿下。 宋慎,你是大夫,务必照顾好瑞王。庆王接过下属递的马鞭,利索上马,吩咐道:启程。 宋慎领命,踱近,伸出右手,殿下,请上车。 瑞王神色如常,却没搭大夫的手,自行登车,进入马车坐下,瞥见角落放着一个眼熟的医箱。 下一刻,宋慎也进入马车,靠窗落座 作者有话要说: 马车:尴尬,我选择沉默o(╯□╰)o 第23章 荒郊 启程! 马车外,庆王一声令下,率先打马前行,驾! 驾!瑞王的两名侍卫充当车夫,赶车尾随庆王一行。 天刚亮,雪停了,车轮辘辘,马车渐行渐快。 车内静悄悄,瑞王端坐于主位,踩着铜脚炉,披着茶色大氅,白皙而薄的眼皮垂着,长睫毛不时轻扫,沉默不语。 他的长相本就极出众,褪去病容后,愈发俊美,五官简直像是用工笔精心描绘而成,多一笔嫌浓,少一笔嫌淡,矜贵清冷,恍若画中谪仙。 宋慎以大夫的身份同行,靠窗而坐,收回悄悄打量的余光,拎起医箱,打开,熟练整理一番。 瑞王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循声抬头。 宋慎扭头,四目对视,没话找话地问:王公公怎么没跟着来? 他着了凉,病了。 哦。宋慎点点头,又明知故问:怎么一个小厮也没带? 去沅水山庄,算是悄悄探监,不宜张扬,三哥嘱咐轻车简从。我就带了两个人。 骨肉相残,至悲至痛。 即将见到杀害胞妹的凶手,瑞王心情沉重,淡淡道:我父皇虽然没明令禁止,但一直反对我和老八见面,他只想粉饰太平。这一趟,如果被父皇知晓,我将连累三哥,免不了挨骂,甚至挨罚。 宋慎宽慰道:别担心,庆王敢允许,想必有善后之策。 马车前行时不断摇晃,门是木门,窗却是毡帘,被风刮动,频频掀起,凛冽北风趁隙钻入。 宋慎见状,挪了挪椅子,用背部压住毡帘,低声问:冷不冷? 马车不大,如此一挪,两人接近不少,再近几寸,膝盖便相贴了。 瑞王摇摇头,下巴以下裹在厚绒大氅里,畏寒。他位于下风处,再度闻到了陌生的阳刚气息,呼吸霎时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