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内心浮起一丝异样感,似乎怎么呼吸都不舒服了。 其实,宋慎也不太自在,暗暗掩饰着,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有些静不下心。他扫视车内一圈,探身拿起个手炉,揭开看了看,塞给对方,差点儿忘了,下人准备了手炉,拿着,暖暖手! 瑞王接过,指尖相触时,凉得宋慎皱眉,下意识把窗帘压得更牢了,一丝寒风也钻不进来,叮嘱道:路远,马车慢,估计最快也得傍晚到,累了不妨睡一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 嗯。瑞王后仰,靠着软垫闭上眼睛,强压下不自在感,沉思该如何面对八皇子,良久,困乏入睡。 一行人清晨启程,轻车简从出城,马不停蹄,颠簸至傍晚,才抵达沅水山庄。 殿下? 醒醒,到了。 宋慎唤了几声,殿下?瑞王殿下? 瑞王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今天起得太早,赶路又颠簸得累,连睡了两觉也没缓过来。 车外众人已下马,庆王的命令飘进窗:叫管事的准备准备,我和瑞王马上到。 冬季阴天,傍晚时分,车内一片昏暗。 宋慎提着一个小灯笼,耐性十足,快醒醒,沅水山庄到了。 殿下? 赵泽琛?宋慎凝视沉睡的人,薄唇不禁弯起。 赵难缠,赵泽琛? 瑞王半坐半躺,慢慢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皱了皱眉,毫无气势地说:放肆,你居然又直呼本王名讳? 连叫了几声殿下没反应,一叫赵泽琛你就醒了,怪谁? 你 瑞王语塞,困倦且无奈,罢了,你犯不敬之罪,已不是一次两次,改天有空再一并清算。 算账啊?殿下宽宏大量,就不能宽容宽容? 哼。 宋慎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搀扶对方,坐好,醒醒盹儿,到地方了。 瑞王乍清醒,被灯笼光刺得别开脸,天黑了?他动了动,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檀色大氅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件黑色披风,温暖厚实;并且,手炉脚炉添了新炭,一直燃着,难怪睡梦中丝毫不觉得冷。 天黑了。阴沉沉的,起风了,十有八/九要变天。 瑞王拨了拨不属于自己的披风,灯笼光下,脸庞玉白,俊逸无俦,你不冷吗? 宋慎身强体壮,爽朗答:不冷! 这时,庆王在车外敲了敲厢壁,四弟? 我马上下去! 瑞王打起精神,侍卫拉开车门,合力搀他下车,改乘软轿,沿着曲折长阶登上矮山,前往建于高处的沅水山庄。 宋慎曾来过几次,熟门熟路,拎着医箱大步如飞,一行人逆着风,逐渐走远,消失在暮色中。 此时此刻远处树林 没错,是他们! 看,庆王和瑞王上去了。 一队白衣蒙面刺客,趴在雪窝中,埋伏已久,头领耳语吩咐:天快黑了,他们必定夜宿沅水山庄,盯紧了,等他们回城时,半道找机会动手。 是! 同伙擦拭着雪亮锋利的腰刀,庆幸道:他们只带了十来个侍卫,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皇子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咱们虽然人多,但不可轻敌大意。头领提醒道:主子的脾气,大家应该了解,这件差事要是办砸了,统统脑袋搬家! 咱们筹划俩月,章程改了又改,不信取不了猎物性命! 一名刺客嘀咕:那个年轻大夫,又跟着来了。 算他倒霉呗。既然开了杀戒,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甚区别。 他们商议半晌,留下三人负责盯梢,悄悄撤离树林,埋伏在深山,等待下手时机。 另一处 庆王领头,率领十余人踏进沅水山庄大门,众管事殷勤相迎。 瑞王初次来,站定观察四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偌大的山庄,入夜后灯笼光星星点点,十分冷清。 宋慎打量对方,撑得住吗? 变天了,北风越刮越猛,滴水成冰,瑞王被冻得唇色泛白,还行。走吧。 八皇子现在不知清醒不清醒,他神智失常的时候,举止荒诞,胡言乱语。门槛在前,宋慎顺手搀扶一把,你们见一面,谈完赶紧离开,谁也没法跟一个疯子理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