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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玉树的眼神之后,阿辞又别过脸去:我真的没有下毒。

    陈逆乘胜追击:昨天下午阿辞姑娘先送了五坛酒来馆子里,可昨晚客人多,酉时末的时候玉树哥让我又去搬了八坛回来。而中毒的那三桌,正好是喝了前五坛酒的客人。

    所有的推测都合情合理,阿辞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阿辞林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我本来觉得你这个人挺可爱的。

    阿辞闪过林瑯尖锐的眼神,本想寻求王叔的帮助,目光交汇的时候却因胆怯而转过了,垂下眼,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用力地消化了眼前发生的状况之后,王叔才艰难地开口:可是阿辞没有害你们的理由啊

    理由我不得而知,可是阿辞,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林瑯冷静的语气里,唐玉树听到一丝悲哀。

    唐玉树知道林瑯也不愿接受这个真相。虽然以往林瑯和阿辞相见总是吵闹拌嘴争锋相对,可唐玉树知道林瑯并不讨厌阿辞;甚至在某次闲谈时,林瑯还曾夸赞过阿辞金陵城里没有这种性子的姑娘。

    阿辞平日里总是一身男装打扮,行为举止都落拓大方,像个孤野游侠。

    唐玉树不肯相信她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唐玉树更不愿意看到她平日里展露出的坚强洒脱,在此刻却被声声诘问,打为反派角色。

    阿辞,这些酒都是你亲自封好的吗?唐玉树试图用缓和的口吻来帮她理清嫌疑,可如何斟酌,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都像是质问。

    对啊阿辞失去了以往干脆利落的气态,说话因不知所措而变得语气微弱:可我真的没有下毒每一坛酒都是在一起酿的,然后封装起来。

    这唐玉树此刻只恨自己脑子笨,想不到帮阿辞洗脱嫌疑的证据。可他还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阿辞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着众人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要去看我自己的酒摊了,我不会跑的,要抓人尽管来酒摊抓我就好。

    走开几步之后,阿辞又回过头来,发红的眼睛看着林瑯和唐玉树,声音有些闷:我的酒真的没有问题你们可以问问聚仙楼聚仙楼的酒也是从我这里拿的,他们也没有中毒的事件啊。

    等到林瑯:聚仙楼?听着好熟悉

    都想尝鲜?一顿都上吐下泻了,多几顿不得出人命了!

    果然外地人是靠不住的。

    还是吃本地的老馆子吧!

    还说来尝尝看呢走吧,今儿聚仙楼去!

    聚仙楼是靠近东市那边的一个酒楼,是陈滩唯一一家有门市的大馆子。王叔介绍道:当然在点绛唇开之前。

    对,因为我住东市附近,所以每天都是先送酒到聚仙楼,再来财神府摆摊,顺便送酒到点绛唇,日日如此。阿辞回过身来。

    林瑯问道:昨天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没什么。阿辞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等等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像有一处不妥的地方就是他们昨日搬了六十坛酒,但是结钱的时候,又有个伙计退回来几坛,说什么拿多了我本想着,多了大不了就存在窖里,但人家要退,我也就没多问

    然后你一路来了财神府,陈逆抱了五坛酒回来,那五坛中有三坛就是他们退的,对吗?林瑯梳理清楚了事件。

    阿辞点头:对

    好家伙给我来这招。

    ☆、第十八回

    第十八回奸掌柜抛罪小伙计娇公子不敌老贼人

    陈滩镇东市附近有一座聚仙楼,是一个开业很多年的老酒家。

    刚刚过午,打发完了最后一桌客人,伙计趴在桌上打着盹儿,突然走进一个人来。伙计认得这个人,于是稍微愣了一下,挤出笑来:呦,林掌柜,是来吃点什么的?

    林瑯神色悠然,看上去倒丝毫没有身陷中毒案风波之中所该有的焦虑;只是不张嘴地笑着,过了半晌才幽幽道:来吃人。

    伙计心虚,被林瑯这揣摩不透情绪的怪异做派,吓得背后迅速发出了一阵冷汗。

    当察觉到自己向后跌退一步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又赶忙潦草地收拾出来笑脸,佯装出轻松的语气,随手扯起抹布来擦着桌子,一面应对道:我知道林掌柜爱开玩笑。来坐,您喝茶还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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