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身为大豫人,为何会晓得。 “因为,”裴烬垂眸一笑,“巫濮嘉瑜被孤收为义子,巫濮国迟早也是孤的囊中之物,你与巫濮格,都该为巫濮鸣陪葬。” “绝无可能,我亲眼看着巫濮嘉瑜掉下悬崖,他不可能还活着。”巫濮空挣扎起来,巫濮嘉瑜的奶娘是他杀的,他亲眼看着奶娘中剑之后掉落悬崖,当时巫濮嘉瑜不满周岁,怎可能活得下来? “可能与否,孤无需与你解释,统统抓起来,押回大牢。”裴烬没的闲心与他废话,还得尽快回去给皎皎复命,免得她担忧。 裴濯六神无主,没两下便被人卸下了手中的匕首,绑了起来。 正在此时,外边传来内侍唱和,“太后娘娘驾到!” 裴烬皱了皱眉,看来又走不成了,扫了一眼方定,让方定先回去报信。 一屋子的人挤在一块,都是皇亲贵胄,外边的宾客早也被遣散了,那些与敬王勾结之人,被押入刑部大牢,整个敬王府,既乱又静,呈现一种诡异的氛围。 太后走进来,瞧见这乱糟糟的,心中沉了沉,不善的扫了一眼裴烬,看来今日这事又败了。 “母后怎的来了?”泰和帝对太后已仁至义尽,连礼也懒得行,除夕时他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解了太后禁足,太后也安定了一段日子,如今又掺和进了这件事,好似一切可以推翻他的事,太后都要插一脚,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还要生养他呢? 太后早已不见从前的肆意嚣张,如今懂得收敛了,毕竟被禁足太久,是谁也晓得老实,她进门便叹了口气,“哀家老了,管不了这些事了,可安王好歹是你的兄长,也是先帝的儿子,你可否看在先帝的面子上,饶安王一命?” 若是从前,太后张口便是命令,如今也晓得委婉劝诫,搬出先帝来求情了。 泰和帝却笑了,眼神冷漠,“朕还当母后是来解释这玉玺是怎的一回事,谁知母后却是来替安王求情的,朕倒是不明白了,当初裴澄谋反,母后求情,如今安王与敬王谋反,母后还求情,母后是不是巴不得朕的江山易主?” “什么玉玺?哀家怎的不明白?”太后一脸糊涂,反倒问起了泰和帝,好似当真与这件事无关。 可若真是无关,这件事还并未传出去,为何太后却又晓得了呢?这儿可无人离开,难不成消息长了脚,还是太后有了顺风耳? 泰和帝心中厌恶至极,他真不知为何母子俩会走到这样的境地,挥了挥手,“将太后请回宫中。” 他半分也不想听太后解释,倦了,解释再多也无用。 “圣上。”太后急忙想拦住泰和帝,还欲开口。 泰和帝看了一眼太后身后的宫人,“常前,太后年岁已高,身旁伺候的人更该格外细致,这些宫人年纪大了,还是给太后身旁换一批宫人为好。” “圣上!”太后惊恐万状,上一次泰和帝也不曾动她的贴身宫人,这一次竟这样不管不顾。 “是,老奴遵旨。”常前忙应下了,至于换下的宫人该做何用处,常前心知肚明,这些宫人跟着太后也有十几、几十年了,应当晓得不少阴私。 “太子留下善后,摆驾回宫!”泰和帝一刻也不想多待,大踏步离开。 裴烬本想离开,却不得不留下善后,先将那几尊大佛送走,再将晕在桌上的明康公主等人送回宫中,他站在敬王府的前院,看着这满院子的红绸,心想待他与皎皎的大婚,合该办的更为隆重才是,少说要办个三天三夜。 方定去了报信,他倒也不急了,只不过被风一吹,脖颈上有些凉意,他抬手碰了碰,一会被皎皎看见怕是麻烦,不过这地方,当真不好遮。 正想着呢,不远处过来几个人,裴烬还不曾仔细看,就见一人冲了过来,跪在他跟前,“烬哥哥,救我,我不想死……” 裴烬皱了皱眉,是苏敏敏。 “烬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曾参与敬王谋反,我不知道的。” 苏敏敏哭的涕泗横流,她坐在婚房内,正想着敬王何时结束婚宴,她是否要用些点心,就在这时一群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她从婚房扯了出来,她才晓得敬王联合安王谋反了,还被圣上识破,她的天好似一下子就塌了。 她自然晓得谋反在普通百姓中是诛九族的死罪,可在皇子中,倒霉的往往是皇子妃与姬妾一族,她今日才成为敬王妃,还不曾享受过半点好处,却要被敬王连累而死,要她如何甘心。 若是从前,她自然也是不担心的,姑母与爹爹会救她,可是为着嫁给敬王,她已与姑母、家中闹的不可开交,姑母若是不救她,她是不是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可是她不想死,苏敏敏瞧见裴烬便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不想死啊。 裴烬往后退了退,甩开苏敏敏,“敬王谋反,敬王妃自然同罪,求孤又有何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