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哄她惯用的手段。 她阖了阖眼睛,将早已没有眼泪的眼眶湿润了片刻。 几个保镖走后,她终于拨出了易辞洲的电话。 然而连一声忙音都没有,直接就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又给封况打了电话,作为易辞洲的助理,封况必定随行。 好在封况很快就接了电话。 “舒小姐?”他一顿,改口小心翼翼道:“是太太吗?” “他人呢?” “谁?” “还能有谁?” 对面沉默了几秒,听得出来,他周围有着很大声响的白噪音和风声,如果没猜错,此刻他应该是在机场。 “太太,易总有急事,连夜就出国了,我马上也要登机了,您如果有什么事的话……” “我没有事。” 舒晚眼神凝滞了一下,打断他。 封况顿了好几秒,似乎是拿手掩住了风声,低声道:“太太,易总交代了,不要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您弟弟的手,他能保,也能废……” “好。” 干脆果决的一个字。 对面没有再说话,舒晚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一边,然后伸手,取下了耳朵上的助听器。 一瞬间,就像掉入了一个寂静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烦躁,只剩下了眼前白晃刺眼的阳光和微风吹拂的窗帘。 舒晚握紧了拳,自卑的心理如同一杯砒|霜,狠狠腐蚀着她。 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那么的疼却一点眼泪也流不出来。 那一刻,她明白了。 从今以后,她的世界里,可能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 易辞洲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 看着春去秋来,看着凛冬将至,看着繁花似锦,看着落叶缤纷,转瞬间,就已经过去了一年。 易辞洲渐渐变成了舒晚眼里的一个“标本”。 一年里,除了偶尔能在新闻和杂志刊物上见到他那张棱角分明、淡漠冷峻的脸,其余的时间,舒晚已经不再把他当成生命里的一部分。 从一开始的撕心裂肺,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只不过短短一年时间。 再听到“易辞洲”这个名字,舒晚觉得,就跟新闻联播里随机采访的路人甲差不多。 这日下午,手机“嗞”地震动,将午睡的舒晚震醒。 好友邵梨发来微信:【下午茶?】 舒晚揉了揉眼睛,意识迷糊了好久,才慢吞吞回复道:【好呀,几点,哪里?】 邵梨:【3点半,鹿岛。】 舒晚:【好。】 刚发出去消息,对面又来了一条语音。 “……” 知道我听不见,还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舒晚抬眼看着天花板懵了很久,这才浅浅地呼了一口气,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助听器。 点开语音,一声软得出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知道吗?易辞洲今天回国。” 听到“易辞洲”三个字,舒晚心中倏地“咯嘣”一下,眼底闪过隐隐的光,两只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一些。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打着字:【哦。】 下午三点半,舒晚应约来到鹿岛。 邵梨已经点好了下午茶,满满一桌的玫瑰花园主题,精致的糕点和仿真的花瓣混摆在一起,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舒晚坐下,将包放在一边,问道:“你最近不是在准备最新一季的秀场吗?怎有空出来了?” 邵梨喝着奶茶,嘴角勾起,抬眼轻瞥了她一眼,“找你这个大设计师催稿啊!” 舒晚怔了一秒,自嘲般地笑笑:“什么大设计师,不过就是个裁缝而已。” 甜腻奶茶有些带着后劲的苦涩,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邵梨垂下眼,轻飘飘说道:“我可真羡慕你,有老公等于没有,结婚当夜就扛着飞机跑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