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和伤心已经完全不能诠释。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看不见尽头的绝望。 第112章 ◎只要能让她后半生好过,他愿意拱手想让。◎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舒晚毫无神色地看着易辞洲,将地上的笔捡起来,继续画着手中的画,口中喃喃:“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你为什么非要爱我呢?” 画着画着,她睡着了。 而墙边苦涩的男人,也在这夜色中,看着她和从前判若两人的侧颜,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的曙光照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 似乎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舒晚懵神地看了一眼窗外,云彩之间飞过一只白色鸟,啾啾叫着飞过,“你看,千城的雾霾都消散了。” 她回过头,正看见易辞洲一脸困倦迷惑地看着她。 他似是一夜没睡,也似是睡了太久一度未醒。 因为他不知道,这一睁眼,她是舒晚还是温夜,这两个人,他已经分不清了。 舒晚赶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辞洲,我们明天不是结婚吗?你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易辞洲轻轻抬眼看她。 她眼眸清澈,有着淡淡的焦灼和关切。 好吧…… 她的记忆还是错乱的。 一晚上靠墙而睡,全身都感觉无比酸麻,易辞洲踉跄从地上站起,缓缓抬手,抚着她的脸颊,说道:“我们不结婚了,我放你走好不好?我让廖霍带你走,再也不回来了。” 舒晚不觉惊愕。 她震了震,几乎快要哭出来,难以置信地揪着他的衣领口,哽着问道:“为什么不结婚了?你在外面有人了?还是你不爱我了?” 明明是一个艳阳天,却格外阴冷。 易辞洲颤着嘴唇,在她额顶浮过,想亲又不敢亲,最后停留在发间,不轻不重地吻了一下,“我爱你,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必须要让你清醒过来。” 可他刚说完,再去低头看她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又是目光愣滞地盯着他的胸口,喃喃道:“易辞洲,你不要我,也不要孩子,我只能跟别人走了……” “……” 一刀又一刀,一次又一次,在心口上反复不断地割磨。 易辞洲双目猩红,牙齿咬得咯咯发紧,却也只能用力忍着,把那些苦水一点一点咽下去。 他抱了她许久,等她安静下来之后,便让付沉过来守着,然后披上外套出门。 一天下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舒晚没问,更没想起来要问。 她一直坐在窗台旁边,鬼画符一样在白纸上画着凌乱无章的线条。 付沉倒来热水,放凉了,又倒一杯,再放凉了,再倒一杯…… 反反复复,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易辞洲终于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易辞洲让开一条路,胡子拉碴的下巴显得毫无生气,“她在里面。” 邵梨屏气凝神,一把推开他,大步流星走进来。 一进门,她就看见那个背影单薄消瘦的纸片人,正靠着窗户,双目无神地盯着外面的夜景。 邵梨满眼都是震惊和不解。 她走过去,低头看着这张陌生到几乎无法相认的脸,轻声道:“舒晚?” 舒晚顺着眼前的人影,缓缓抬头,然后淡淡开口道:“你是谁啊?” 眼睛,是熟悉的, 可是眼神,却无比冷漠,甚至看不出来一丝半毫的神采。 她的下半张脸,虽然完美得惊人,却已然面目全非,再不复从前那般温婉。 邵梨惊愕地张了张嘴,待看到她下巴边缘处那条淡淡的白色疤痕时,愤怒早就不能代替大脑所能思考的程度。 她站起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易辞洲面前,怒极之下,扬手重重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易辞洲!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啊!” 邵梨力气颇大,打得他差点没站稳。 付沉正欲上前,却被易辞洲抬手阻拦下,“不用,让她打。” 就算邵梨不打,他自己也想打。 可即使打了,又能怎样呢? 如果几个耳光就可以回到从前,那么他的脸早已千疮百孔。说实话,谁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扇了自己多少个耳光呢? 这记耳光,如同一个震天响的惊雷,忽地一下将舒晚的思绪给打了回来。 她恍惚一瞬,待看到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