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和听雪都曾是国公夫人身边丫鬟,姜窈还真不好吩咐她们做什么,况且她这里的事本来也不多。 思来想去,姜窈便让她们二人去厨房拿早膳。 “阿梨和阿云对府中不熟,便劳你们跑这一趟了。” 听雪:“姑娘哪里的话,伺候姑娘本就是分内之事。” 她俩离开了,阿梨和阿云也松了口气。 姜窈好笑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这副表情?她们给你们下马威了?” 阿梨连忙摇头,“听琴和听雪两个姐姐性子都很不错,可是奴婢总觉得在人前低了一等,不大自在。” 阿云跟着点头,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姜窈垂眸,片刻后正色道:“她们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你们切不可怠慢,但是也无需觉得低人一等,更不必谄媚。如今咱们算是寄人篱下,但也不可失了风骨。” 不过,自昨晚知道真相后,她便已盘算着要搬出去,寄人篱下也只是暂时的。 对她的话,阿梨、阿云自是应下了。 见她神思不属,阿云咬着下唇,试探着道:“姑娘似乎心情不虞?” 姜窈颔首,随口道:“是,昨晚知道了些事,故而不太愉快。” 只要一想到她曾做过的蠢事,她的心情就愉快不了。 她是随口一说,阿云和阿梨却变了脸色。 阿云:“姑娘也,也听说了?” 姜窈蹙眉,“听说什么?” 阿梨扯了扯阿云的衣袖,示意她别多嘴。姜窈却直视着阿云,道:“你只管说。” 阿云这才知自己是说错话了,但姜窈要追问,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昨儿奴婢偶然听到裴家有人说,说您和护国公府沈家的三姑奶奶有些像。” 姜窈神色未动,“还有呢?” 如果单单是她和某个贵女长得像,阿梨不会阻止阿云说下去。 阿云怯怯地道:“听说裴郎君和沈家这三姑奶奶青梅竹马,本要议亲,但不知何故,她却另嫁他人。裴郎君放不下她,所以才多年未娶亲。” 青梅竹马、多年未娶。 原来是这样的么? 姜窈掩在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紧,连带着心也莫名地抽了一下。 她原以为裴珏纵容她,是因为男人的本能,却不成想连本能都不是。 裴珏在姜家替她撑腰,是看在她外祖的情面上。 纵容她,是因她像他心里那个人。 总之,没一个缘故是因着她的。 姜窈自嘲地笑了笑,松开了攥紧的手,淡淡启唇:“替我梳洗吧,一会儿阿玥要过来了。” 她既住在国公府,便不能不知礼数。她昨日已与裴华玥说好,请她今早过来带她去给周氏请安。 她背对着阿梨和阿云,她们看不到她的神色,却本能地觉得她身上带着难过的情绪。 阿云动了动嘴唇,想要劝解两句,却再次被阿梨给阻止了,她也只得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用过早膳后,裴华玥来寻姜窈了。 按理说姜窈应当给国公夫人请安,不过因她现下不在府中,姜窈便寻思着去给掌管中馈的周氏请安。 裴华玥带着姜窈去周氏院子时,裴嘉仪和梁氏都在。 姜窈知道梁氏便是裴阙之母,也是她母亲信中的那位“兰月阿姊”。 昨日姜窈不知她与梁氏的渊源,只当她是国公府的三夫人,这会儿再见,便不大自在了。 她倒是不怨恨梁氏趋利避害,但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不痛快。 “你们怎么过来了?可用过早膳了?” 周氏笑着对裴华玥和姜窈招手,让她们上前。 裴华玥刚给周氏行过礼,便被裴嘉仪拉着去一旁说话了。 姜窈则是规规矩矩地给周氏和梁氏请了安。 裴华玥被裴嘉仪拽着,还不忘替姜窈说好话:“长嫂,姜姐姐说要过来给您请安,昨儿就嘱咐我今早要过去接她呢。” 乔氏在国公府时,众人每隔三日都要聚在乔氏房里,给乔氏请安,裴华玥还从来没有单独来过周氏这里请安。 周氏闻言,笑意更浓,对姜窈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 她又问了姜窈住得习不习惯、吃得合不合口味,屋里还有没有要添置的物什,总之事无巨细,都问到了。 姜窈一一答了。 裴嘉仪撇下裴华玥,故作不满地对周氏撒娇,“阿娘偏心,阿娘对我都没有这么无微不至过。” 周氏失笑,亲昵地捏了捏裴嘉仪的鼻尖,宠溺地道:“你这没良心的丫头,阿娘生你出来、养你长大,到头来还落了个埋怨?” 裴嘉仪不大好意思地依偎在周氏身边,娇声道:“我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