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站着的学员问:你还在看什么? 叶辞柯盯着那光:鬼火。 学员听得一脸疑惑。 在坠落与上升中探索,在得失与往复中挣扎,直到鬼火般燃烬自己的生命。 最后一幕,根本不是向死而生,是不悔,是玉碎,是将漫漫生命换成不到半秒的绚烂。 透过《狂仙》,叶辞柯仿佛扒开了乔稚欢的躯壳,窥见他灵魂的一隅。 那一刻,欲念痴嗔,他好诱人。 * 灯光渐亮,乔稚欢好端端地站在舞台中央,一旁的升降台上放着纯黑色弹簧床。 整个现场骤然爆发了更热烈的掌声,那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要将耳朵都震聋。 他高高扬起右手,弯腰抚胸,来了个极致优雅的古典谢礼。 卢温雅几次试图开口,话语都被淹没在无尽的掌声中,直到贺启春老先生从座位上缓缓站起,众人不明所以,掌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贺启春问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乔稚欢回答:乔稚欢。 乔稚欢。 贺启春长舒一口气:你退赛吧,乔稚欢。 退赛?!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 前面的节目,贺老先生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这次却第一个点评,还是站起来点评,众人都以为他会夸上几句,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这么劲爆的发言。 虽然在人家的节目上说这话,有些不太地道。贺启春朝节目组拱手做了个抱歉手势,但我还是要说。 孩子,你跟我走,你这是舞蹈家的条件。你该站上更大的舞台,让世界各地的人喜欢你,喜欢中国舞。 老先生的眼神异常认真:我真的,真的好久没遇见靠本能跳舞的人了。 谢谢贺老师。乔稚欢接过递上来的麦,有些羞涩地笑了,其实我的表演还没有完成。 还没完成? 可音乐早都停了啊? 乔稚欢回身,之前表演用的巨幅纱幔还挂在半空中,他站在纱后,朝灯光老师做了个手势。 白纱轻轻垂落,流缎一般覆住乔稚欢,柔软的褶皱勾勒出清瘦高挑的身形,白纱坠落尽头,蓦然露出乔稚欢精致漂亮的脸。 全场一阵低低的赞叹。 4号提词板上蹦出几行学员点评: [阮思唤]谢谢,有被击中到 [千亿]小尖牙,这要换你上去,那就是午夜凶铃 [白染]我x你xx瞎说什么! 小尖牙那句由于和谐字太多,闪了一下立即消失在提词板上。 乔稚欢找到白纱某处,面向台侧的叶辞柯,把上面的毛笔字展示给他看。 上面是一行行书。 原来乔稚欢在灯架顶端挥舞道笔的时候,是真的在认真写字。 字迹恣意飞扬,落笔如烟,卢温雅不自觉念了出来:少日春风满眼,而今秋叶辞柯? 她按捺着念完:便好消磨心下事,莫忆寻常醉后歌。之后笑着问,你是叶老师的粉丝?还是《荒原亚当》的影迷? 乔稚欢摇头:都不是。这舞是我看了叶老师的表演临时编的,就突发奇想写了这么一句送给叶老师,希望叶老师天天开心,别愁到满头白发多。 他回头,冲叶辞柯甜甜一笑,眨了眨左眼。 [白染] *!不知道叶老师咋样,反正我被击中了 [阮思唤]甜,真的好甜,神仙下凡 [千亿]诶哟叶老师耳朵尖红了! 影帝严梁假装惊讶:临时编的?可我看你干冰、酒壶、弹簧床准备的挺齐全的。 是,这要感谢我的朋友魏灵诉。乔稚欢朝魏灵诉的方向抬手,摄影师立即很懂地给了个特写镜头。 镜头里,魏灵诉一身淡蓝丝质衬衣,看着斯文安静,他不太习惯被人注目,低下头遮掩般推了推眼镜。 是他用更换地灯的时间帮我备齐了这些道具,也感谢道具组、灯光组工作人员的配合,如果没有他们,这个短节目恐怕不会完成。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站在暗处的工作人员,点头致意。 严梁有些不快,他本想挑刺的,谁知道反而让乔稚欢借机给好朋友镜头,还了感谢幕后人员。 以前我中国舞接触的少。为免严梁再度挑刺,卢温雅直接接过话茬,今天这个短节目看起来很震撼,真的给我一种天上宫阙的感觉,其实我有句话想问,站在上面的时候,你怕么? 怕。不过恐惧也可以是动力。而且,我有保险的。 他笑着指了指脚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