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每每都要被吓得哆嗦惊呼,然后再轻嗔着去打硃砂。两人追赶起来,丝毫没有殿前端庄沉稳的模样。 谭柚看她们打闹嬉笑,眼里也染上烟火气,将钱袋子递给花青,“拿去跟藤黄硃砂胭脂分一分。” 花青掂量一下,沉甸甸的,不由目露惊喜两眼明亮,声音清脆地喊,“谢过主子!” 自从跟长皇子在一起,主子更大方了! 花青高举着钱袋子融进几人中,“分金瓜子喽。” 谭柚站在门口,司牧从里面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立。 “去玩吗?”谭柚侧头问。 司牧蠢蠢欲动,谭柚笑着颔首,“去吧。” 瞧见司牧出来,硃砂立马朝他招手,“主子快来快来,我教您怎么炸泥~” 谭柚站在台阶上往院子里看,看司牧毫无架子的融入进去,看司牧捂着耳朵跳起来躲他脚下的炮仗,看司牧尖叫着跑过来试图往她背后躲藏。 白雪红灯笼的映衬下,他鲜活生动,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会疯会玩会笑。 老太太跟谭橙坐在里面对着炭盆烤火,老太太剥花生,见谭橙闻声往外看,不由分给谭橙一个花生,笑呵呵问,“羡慕吗?” 人家这对小妻夫成亲大半年了,可没红过脸,日日过的像新婚。 谭橙微怔,一时间也说不出羡慕不羡慕,只是垂眸剥花生。 闲着无事,加上祖孙两人平时也极少能这般闲聊,老太太便道:“我听下面的人说,你暗中在帮柳家那个儿子周旋?” 老太太把花生塞嘴里,“那孩子的长相,京中想娶他的人可不少。” 如果没有谭橙暗中出手,上回柳盛锦从谭府回去之后,柳慧箐就已经在物色新的目标,这会儿说不定都议亲了。 只是嫁的好不好,不敢说。 谭橙捏花生的手顿住,“您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老太太笑,“我还知道他救过你,所以跟司牧商量,帮他一把,将该还的恩情还了。” 谭橙惊诧地抬头看老太太,又朝院子里看,“殿下?” 外面司牧正抓了一把雪,毫无形象地朝硃砂扔过去,一击之后,便大笑着提起裙摆满院子跑,只为了躲硃砂的雪球,嘴里还喊着,“阿柚帮我帮我啊。” 谭柚最多帮他团个雪球,然后把他头上肩上的雪掸去。 谭橙属实没想到,长皇子也会关注这种小事。 “没想到吧,正是司牧的主意,他看似乖戾嘴上也不说,其实心里始终装着谭家,”老太太嚼着花生,“你是阿柚的长姐,他自然记挂着你的事情。” “只是阿橙啊,你若是对人没有意思,此次之后,便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暗中帮忙了。” 谭橙茫然,有些不解,“为何?” 老太太笑,“你啊你,属实不如人家阿柚开窍。柳家那孩子通透聪明,能猜到你为他做的事情,你若是对他有情还好,你若是无情,岂不是干吊着人家,白白给人希望?” 有时候温柔无声的帮助,才是最致命的丝线,缠在身上扯不断理不清,倒不如断的干干脆脆。 “哔啵”声响,谭橙的花生掉进炭盆里。 谭橙抽了口炭气,惊诧地睁圆眼睛看向老太太,颇为吃力地问道:“有情?祖母,您是说,阿锦喜欢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