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挖了一株回来。 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宛如细针刺绣,一切密不透风,又无声无息。 也难怪未未要被他骗得团团转,她也根本没有反手之力好吗? 姜宛卿坐在大石上,一脸麻木:“……你都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你若是不知道便罢了,但你都起疑心了,我自然不必瞒你。” 阳光像是一道分界线,窗外阳光灿烂,窗内却是一片幽暗。 风昭然的神情在这片幽暗之中显出一点寒意,“孤早说过,孤不喜欢扶商未未靠近你。你若是想去揭穿孤伪造印信也无妨,孤自有其它的办法让他不敢再靠近,只是怕下一回就没这么温和了。” 风吹来,姜宛卿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风昭然到底是风昭然。 哪怕他会微笑着说话,会系起围裙下厨,会抱着猫……他也依然是风昭然。 “风昭然,你之前不让未未露面,也是因为不想他靠近我吗?” “……”风昭然沉默了片刻,“是。” 姜宛卿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干什么?!他靠近我,是我会掉一块肉,还是你会掉一块肉?” 风昭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低头看猫,睫毛长长的,鼻梁挺拔。 小橘无处不可入梦乡,此时已经在他的臂弯里呼呼大睡。 小狸花则伸长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舔了一下。 两只小猫虽是一母同胞,但性情完全不同。 小橘最是粘人,无论谁抱都行,亲亲蹭蹭全套都来。 小狸花却是高冷无比,对谁都不屑一顾,唯有在风昭然面前便像是换了一只猫,天天婉转承欢。 “不可理喻!” 姜宛卿好气,不知是气人,还是气猫。 回到井台上的时候,就见未未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姜宛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那也没办法了……” 未未很沮丧,他自小是在母亲和姐妹身边长大的,对女子有着天然的亲近,特别姜宛卿还对他那么好。 “等姐姐什么时候换丈夫了,我再跟姐姐玩。” 他认真道。 姜宛卿认真点头:“一言为定。” 抱着猫走过来刚听到这句话的风昭然:“…………” * 未未为人极重信诺,绝不违背越先安的命令——哪怕是假的。 除了在荒宅里不再凑到姜宛卿跟前之外,未未还时常被风昭然派出去。 这一日姜宛卿在院子里晒被子,就见未未行色匆匆进了风昭然的屋子。 未未天性/爱玩,没事的时候走路都要叼根草,极少有这般肃然的神色。 不一时他又匆匆离开了。 风昭然从屋内走出来,帮她把棉被在刚做好的竹架上展平。 “是不是有什么事?”姜宛卿问。 风昭然点点头:“嗯,需要你去方家村走一趟,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谁受伤了?” “这你先不必管,把药买来便成。” 姜宛卿也没有多问,“你的被子自己晒。” 风昭然“嗯”了一声。 姜宛卿回厨房拎上竹篮便出了大门。 然后在前面路口拐了个弯,悄悄转回来。 不能怪她信不过风昭然,他实在是骗过她太多次了。 尤其方才他说话这间神情有些僵硬——这僵硬微乎其微,像是极力平复下某种痛楚,眉头悄悄一动便止住了势头,没有在她面前把眉毛皱起来。 但抓在被角的手明显收紧,指节都在发白。 不单有事,可能还是大事。 就在她刚刚折返的时候,听到了马蹄声。 冬日的青山长久地寂寂,自从她和风昭然被关在这里,这声音她可是头一回听见。 她来不及潜回院中,直接滚下水边的斜坡,借荒草藏住身子。 几乎就在她刚刚藏好的同时,破损的官道上便出现一行人,快马加鞭,转眼便到了近前。 为首的一个鲜衣怒马,鞍配上皆饰以黄金,高头大马在门前被勒得扬起四蹄,险些踏中风昭然的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