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桃花很快就放松下来,在银针被缓缓推入穴位时,也没有太紧绷。 房间里光线昏暗,柳弦安施针施得很慢,桃花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就昏睡了过去。程素月将人平放到床上,悄声问:“怎么样?” “脉象古怪,不像瘟疫。”柳弦安说,“我怀疑是蛊毒。” 程素月有些吃惊,倒不是吃惊蛊毒,而是吃惊怎么这么快就能判定是蛊毒,从上山到现在,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但柳二公子的速度就是这么快,他找准穴位,将最后一根银针刺进去,再往外移时,明显觉察出不对,于是停下动作,又凝神感受了片刻,方才用力一抽。 针头果然带出一团细如发丝的蛊虫,但意料之外的,躺在床上的桃花突然就浑身痉挛着醒了,还尖声呼痛,凄厉嗓音在寂静傍晚显得尤为惊悚。柳弦安被惊得心跳一滞,程素月一把捂住她的嘴,一记手刀砍在脖颈处,让桃花重新陷入昏迷。 但还是迟了一步,外头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以及杜荆的喝问:“怎么回事?” 有人回答他:“好像是从这几间房里传出来的。” 桃花现在身上还扎着针,跟个刺猬似的,拔出是来不及了。程素月低声问柳弦安:“公子能解这蛊毒?” 柳弦安点头:“能。” “几成把握?” “九成。” “好。”程素月握紧腰间软剑,打算若实在不行,就先解决了门外所有人。 房门被“吱呀”推出缝隙。 柳弦安将桃花往床里侧推了推,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眼看一条腿已经迈过门槛,此时隔壁突然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还有阿宁惊慌的声音:“大婶,你没事吧,你怎么晕过去了?” 杜荆眼神一变:“去看看!” 门口围着的人统统去了另一边,周围也安静下来。 “这里交给我吧。”柳弦安说,“程姑娘去看看阿宁,他方才应该是有意替我们脱困。” 程素月应了一声,起身站在门口听了片刻,确定没人之后,便迅速闪了出去。 另一间房里,阿宁已经费力地将妇人扶上床,问杜荆道:“她怎么了?” 满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人昏迷时只有你在场,现在却来问我们? 阿宁解释:“我想问诊,结果她突然就开始痉挛尖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叫完就晕了过去,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杜荆替妇人诊脉,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心中并非没有疑惑,但又找不出眼前这乡下郎中搞鬼的证据,加之蛊虫游走体内,本就容易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将人都移至荒山,便也没有多加斥问。 众人很快散去,程素月这才走上前:“怎么回事?” 阿宁后怕:“是我把这位大婶给扎晕的,对不住她。” 程素月:“……” 但阿宁也是找不出别的办法,他听到了桃花那声惨叫,也看见杜荆正带人远远往这边赶,情急之下,只能闯进这间房,将一根银针刺入正在桌边打盹的大婶体内,梦里骤然酸痛,她当场痛呼出声,还没等睁开眼,脸上就被捂了一块布巾,便又昏了过去。 程素月靠在门框上笑得肩膀直抖:“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这么有本事?” 阿宁一方面觉得自己这行为上不得台面,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像还的确挺急中生智的,眼下被程姑娘笑得不大好意思,就赶紧转移话题:“公子那头怎么样了?” “柳二公子已经找到了蛊虫。”程素月道,“我们应该在这山上待不了几天。” 又过了一阵,柳弦安也来到了这间房中,反正大婶还在昏迷,为了不浪费这一昏,他又替她也扎了一脑袋针,果然拔出几条蛊虫。这回程素月有了经验,在抽针时紧紧捂着大婶的嘴,硬是将惨叫给闷了回去。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三人是在拿着棉被谋财害命。 程素月累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问:“余下的每个病人,我们都要这么折腾一遭吗?” “不必。”柳弦安收起银针,“我已经知道了中蛊之人大概会是什么样的脉象,只需明天一天,就能查清所有人的病因,程姑娘准备好给王爷送消息吧。”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