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县衙里,鲜少回家。 苏题春来到一所二进院,房屋不算新颖,但地方足够宽敞,刚入门就看到一面华松屏风墙,墙后两旁郁郁葱葱的青竹排。 阆苑有梅枝招展,梅接屋檐,廊下卷有竹帘,帘后正对主卧花窗,窗下冬塌摆着棋盘,黑白子杂乱,可见下棋之人亦是挠腮苦恼。 苏题春眼界大开,没想到刘茂时的屋所如此富阔。 “这个,刘主簿,您看这个好不好?” 堂屋中媒婆正口若悬河,手里拿着女子画样,将女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或小家碧玉,或贤良淑德。 刘茂时挑的眼珠子乱转,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苏题春,连忙抱了两叁幅过去:“苏师爷来的正好,我这正张罗亲事呢,你见多识广,来看看哪个合适?” 他说的一点不像开玩笑,苏题春被迫看着画像,环肥燕瘦,虽然画技拙劣些,但都如花似玉,看不出高低。 “我看这个好,模样富态,俗话说心宽体胖,应该是个好相处之人,你说呢?” 他笑意不达眼底,声音浮夸欢喜,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自欺欺人。 “刘主簿怎么突然要成亲?” 刘茂时笑道:“哦,我也一把年纪了,不好再拖下去的,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娶个妻子,免得家里凄凉嘛。” 这明显是他故意找的托词,苏题春看透不戳穿,反过来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茂时是活生生的人,而明玥非人非鬼,注定两人不会有将来,长痛不如短痛,早早断情,至少有一人能快乐。 “成亲之事,我也是一窍不通,离过年尚有两个月,刘主簿可以慢慢看,挑着满意的。” “对,苏师爷说得对。”刘茂时眼尾皱纹如被刀刻,笑得僵硬又令人辛酸。 苏题春没将烟悦楼起火的事情告知,略站了会就离开了,然后去跟小六子汇合,一直忙活到晚上。 冬夜湿冷,一年到头,桃树的枝叶由初春的嫩绿,到炎夏的亮绿,再到如今的墨青,枝叶依旧茂盛如昨,没有凋落一片。 段西官蹲在树下,细嫩的掌纹抚摸树上盘亘的糙皮,感受它苍劲强硕的风力,以及皮下隐藏的血脉。 “果然,以人类血肉喂养出来的生灵,才会如此茁壮,能给你养分,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桃树枝叶隐隐灿亮,似乎在对他做出感谢。 一片叶子轻飘飘落在段西官衣肩上,他拿在手中,若有所思:“是不是知道她回来了,所以才会长得这么好?” “哼”,他从鼻翼中发出嗤声:“养不熟的东西。” 苏题春走进院子,望着浓荫蔽日的桃树觉得好奇,已经冬天,桃树不光不见衰败,叶子都不见枯黄。 “回来啦?” 苏题春迈步过去,捏起他手里的绿叶,问道:“它不老吗?” “好不容易才开枝散叶,不甘衰败。” 苏题春不明其意,“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不应声。 苏题春继续说:“蒋晚槐的魂魄还能找到吗?现在县衙事情繁多,急需县太爷主持大局。” 段西官品行恶劣,闭口缄默,冷峻的脸上毫不动容,全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苏题春会错了意,只当他沉默便是答应,心里倍感温切,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还以为是自己面子大的缘故,捧着段西官的脸,垫脚送上香吻。 段西官像是被人掰开嘴硬塞了一口花蜜,嘴上硬不可摧,但心里早已甜腻泛滥,软的一塌糊涂。 温白的脸不经而红,像云霞,像彩虹中最暖的一层,嘴里冷冷回了句:“知道了。” 院子里冷风肆虐,苏题春干站了会就觉得浑身发冷,段西官忽然伸出手,声调有些不自然:“我们回房。” 苏题春挽住他伸来的手,牵着一同进屋。 入房还没来得及掌灯,段西官就朝她扑过来,手臂紧紧圈在她腰上,急不可耐地咬住她的嘴巴。 “唔..嗯..” 苏题春小力挣扎,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亲吻,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让她笨拙恐慌,但对于段西官是如鱼得水。 他大手隔衣蹂躏乳房,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大腿磨蹭着女子腿心,时而用力时而轻柔。苏题春的心和呼吸同时乱了起来,在他怀里娇喘呻吟。 “嗯..别~啊~” 段西官把她抵在桌子边,手在女阴处按揉挤压,她身子越来越热,声音也越来越软。 娇声勾魂夺魄,让他从心到身都酥酥麻麻,段西官口干舌燥,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传来咽口水的咕嘟声。 “春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