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再次响起。 伴随而来的,还有焦急的询问声:池闲,池一鸣?你们在家吗? 池闲转头看姜霁北,用气音说:是邻居。 估计是听到刚才搏斗的动静了。姜霁北回答,现在怎么办? 池闲垂下眼,思考两秒,抬眸看姜霁北:开门,你配合我。 姜霁北知道他心中有了打算。 几个邻居站在门外,提着拖把棍,见有人开门,立刻把手中的木棍舞得呼呼响。 见来开门的是他和池闲两个,站在最前面的背心大叔松了口气:原来你们在家啊,刚才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以为你家遭贼了呢 姜霁北常来池闲家,他们对这张矜贵的面孔也算熟悉了。 叔叔!帮帮我们!他话音未落,便被池闲急切的恳求声打断了,我哥,我哥他好像疯了! 大叔一愣:池一鸣?疯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你可别乱说话啊。后面的阿姨也跟着询问。 糖厂生活区新增疯子一名的消息对邻居来说有点魔幻。 是真的!池闲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刚才想拿刀砍我和我同学我同学的脖子,还被我哥掐了! 相互配合,姜霁北顺着他的话,抻了抻自己的倒霉脖子。 邻居们的视线落到了姜霁北的脖子上。 跟池一鸣搏斗一番后,此时的姜霁北看起来狼狈得很。 他的头发乱作一团,白皙颈脖上瘀青的五指印在昏暗的楼道里清晰可见。 哎呀,这掐得也太站在人群里的大妈捂住嘴。 他姜霁北顿了顿,他掐着我的脖子,还要拿刀捅我。 然后松了手,还被打翻在地。 不过没必要的细节就不用透露了。 还拿刀,这可了得?背心大叔急了:他人呢? 池闲迅速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现在还在房间里。 姜霁北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来说还好,池闲来说这话就太过分了。 背心大叔一听这话,赶紧伸手拉住池闲的轮椅,想把他带出来:来来来!你们先出来! 姜霁北顺势推着池闲一起从家里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邻居突然惊呼起来:池一鸣!池一鸣出来了! 众人纷纷把池闲和姜霁北挡在身后,两个少年也立刻回头,从人缝中往屋里看。 池一鸣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客厅里没有开灯,房间里的光亮透出来,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极了纸做的假人。 池一鸣!有人喊道,你刚才是不是拿刀砍人了? 听到提问,池一鸣幽幽地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对对。我刚才拿着刀,我拿着刀我的确想杀了他。杀杀!杀池闲! 尽管表情呆板,逻辑混乱,但他却还是清晰地说出了杀池闲三个字。 邻居们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往后退。 你别乱来啊。背心大叔把众人护在身后,提着棍警惕地看着池一鸣。 而一个阿姨已经转过身去,拿着手机低声报警:喂,我要报案 姜霁北的目光越过大叔的肩膀,落到了池一鸣身上。 他敏锐地注意到,池一鸣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中的其中几魄一样,很不正常。 姜霁北立刻扭头去看池闲,发现池闲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池一鸣。 留意到姜霁北的目光,池闲迅速转移视线,对他露出微笑:嗯? 就在池闲移开视线的瞬间,喃喃自语的池一鸣闭上嘴,像断线风筝般轰然坠地。 邻居们惊呼起来,冲进屋里。 姜霁北却站在原地,盯着池闲的眼睛。 那双蔚蓝色的眸中,此刻竟然隐隐约约泛出不自然的黑。 警笛声很快响起。 片区警察迅速赶到,他们叫来救护车拉走池一鸣,又请姜霁北跟池闲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 姜霁北留了个心眼。 在邻居把池闲和轮椅一起抬到二楼的时候,他借口拿书包,回到了池闲的家里。 一个阿婆正好从池闲家里走出来,看起来是看热闹群众中最后撤离的一位。 幸好她还没有关门,姜霁北摇着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东西没拿! 哎哟,慢点,别摔着了。见姜霁北擦着她快步冲进屋里,阿婆只道他是被吓坏了,没有多想,虚掩上了门。 从池一鸣的房间里捡起打斗时掉落在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