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包后,姜霁北迅速来到了池闲的房间。 他来了这里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可从没有翻过池闲的东西。 时间紧迫,首先要搜索的必然是书桌。 可池闲的桌面上干干净净,书本和文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端倪。 姜霁北一把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 他用手拨了拨,把上面的东西移开,一张被压在下面的白纸露出了一个角,上面有些字迹。 姜霁北一顿。 他抽出那张白纸,诧异地发现,纸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纸上的内容不止他的名字,还有被黑色墨水分别圈了几圈的是和否两个大字,以及一些弯弯绕绕看起来像是乱画的黑色笔迹。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召唤过笔仙后的废纸。 池闲请笔仙干什么?为什么纸上写满了姜霁北的名字?是池闲写的,还是笔仙写的? 那些弯弯绕绕的黑色痕迹,如果连着看的话 像一个死字。 吱呀 外面突然传来推门声,像是有人进来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姜霁北来不及多想,快速把纸张塞了回去,将抽屉恢复原样,又迅速抽出书包中的讲义与习题,放到了桌面上。 做完这一切,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口。 姜霁北猛地一扭头 是之前门口遇见的阿婆。 阿婆探头探脑,也不知道是关心还是八卦:小伙子没吓坏吧?怎么半天没个响? 没事,我整东西呢,之前被弄乱了。姜霁北露出营业的微笑,扶着老奶奶出了门。 池一鸣从医院里醒来后,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里。 姜霁北和池闲此时已经把想交代的都交代了。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警察正带着池一鸣往里走,两人与他擦肩而过。 池一鸣脚步虚浮,踩棉花似的一步一歪,他眼神呆滞,看到池闲和姜霁北时,仿佛不认识他们一样,陌生人似的无视了他们。 池闲停住了脚步:叔叔,我是他的家属,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发生在家庭里的吵架和打斗类纠纷像个可圆可扁的球,严重程度由当事人的态度而定。了解情况之后,如果当事人没有激烈的情绪,警察也愿意从中调解。 此时姜霁北心情复杂,心里想的都是池闲抽屉里的那张纸。 他不知该和池闲说什么,简单地道了个别便回了家。 整个周末,姜霁北都没有心情去参加什么课外活动。 晚上一闭眼,梦里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嘶吼着扑向一片片摞起来的如池一鸣一样痴傻的人。 那些面孔并不陌生,除了摞在最上方的池闲,还有自然老师、班主任、书摊老头、烂尾楼里的连体夫妻和八角楼里的怪人。 每次梦到一半,姜霁北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告诉他 那怪物是池闲。 周一上学的时候,姜霁北从聂明那个大喇叭那里得知,池一鸣离家出走了。 因为一边的当事人精神不正常,另一边当事人选择了不追究,案件以调解的形式结束。 厂里住的都是职工家属,各家各户对彼此知根知底。 池闲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 我听我爸妈说,池一鸣留了张字条就消失了。他爸妈都急疯了,又是报警又是打电话回学校,可辅导员说,池一鸣根本没回去。聂明情报贩子般对姜霁北耳语,就在昨天! 出走之前,池一鸣情况怎么样?姜霁北想起他的异样。 聂明作为大喇叭,在情报收集方面非常失职:不知道啊,应该挺安静的,和池闲一起待在家里哦,他爸妈和同事调了班,轮流回家照顾两个孩子,忙都忙不过来,根本没发现池一鸣什么时候走的 百闻不如一见。 放学后,姜霁北整理好讲义和作业,咬了咬牙,再度走进了糖厂生活区。 刚走到池闲家楼下,姜霁北就听到池母在声嘶力竭地喊:那可是一鸣啊! 少了一个知道疼了,这时候知道是一家人了。 不知道家里人说了什么,池母扯着嗓子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着我的儿。 声音凄凄切切,把当妈的担忧和悲伤体现到极致,给邻里的八卦之耳带来了绝佳的听觉体验。 姜霁北迎声逆流而上,硬着头皮敲响了池闲家的门。 门被大力地拉开,他退后两步,觉得面前的池母和尚未回到初中时遇到的丧子池母如出一辙。 池母不负他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