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南瞥了他一眼,作势起身就要走吓他。 谁让这人上次因怀疑嫌犯将重要证物喂到自家的养的小猪崽子肚子里去了,竟然诓骗他,半夜让他潜进嫌犯家去偷猪,害的他大半夜的差点被兵马司的人当成小偷给抓了。 要不是当时他抱着猪崽子逃得飞快,只怕第二日京中就要传遍穆北侯府世子有偷猪怪癖,他的一世英明险些毁于一旦。 “这次不用偷猪帮我去一处民宅寻件东西出来即可。”见他要走,俞秉文着急忙慌拉住他解释道。 赵观南就势坐下,慢悠悠问他:“什么东西?” “这事说来话长,我暂时也不确定具体是何物。”俞秉文轻叹息,带些为难的对他说。 这回赵观南是真想走了,这人难道是百忙之中特地抽空来耍自己的不成。 接收到好友不满的眼神,俞秉文先是向门口处瞅了一眼,又把鼓凳朝赵观南挪近些,低声开口说清原委,“还记得你上回给我送来的那个男人不?” 正在喝茶的赵观南一口茶水突然呛着喉咙里,差点没喷挨得近的俞秉文一脸。 “咳咳咳···” 咳了好一会儿,他蹙眉拿起桌上的棉帕擦去衣物上的茶水,嫌弃的看向好友,“你说话别那么带歧义好不好,什么叫我给你送男人!” 俞秉文淡然的用指腹随意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茶水,未觉话有不妥,继续道:“长街上月初发现一无头案,一年前死者被杀害后,被人砍下头颅抛尸荒院废井。” “你抓住的那个男人,名为葛良方,正是那件案子的凶手。” 之前俞秉文通过颈部骨上的伤痕大致确定了砍头的凶器,而在去死者家中探访更是进一步坐实了怀疑。 死者蒋三是名木匠,家中刀凿斧工具颇多,但在那些旧乱的铁器中,一把斧头的手柄颜色却与其他的大不相同,虽然刀背上与之前其他的同样生了铁锈,但刀刃上并无多少缺口,且手柄虽同样带灰,但并不似其他的器具木头上因常年使用包了浆衣。 由此可以断定斧头必定是后买的,可蒋三死前因手受了伤在家歇了一个月,并未劳动。 且俞秉文让人去查过蒋三常去的铁铺,那一整年均没有他购买铁斧单子,于是当时他故意当着死者妻子道明,说只要寻到头颅就可以查出凶手了,还言自己已有些线索了让她耐心等候,定会查出凶手还死者公道。 听完自己的话后,当时那女子眼中的慌乱他看的明显,不过为了找出真的凶手他没有打草惊蛇,毕竟一那颈骨上的伤痕看力道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女人可以砍得出来的,但蒋三妻子定也清白不了。 俞秉文撒了网出去,但没想到那条鱼却阴差阳错的让赵观南给抓住了。 葛良方因从蒋三妻子哪得知俞秉文的话,担惊害怕加上做贼心需的便去挖出了头骨亲自查看,因埋头骨的地方离抛尸地不远葛良方觉得不妥,便带着头骨想埋远些,虽知因行踪鬼祟在路上就被人抓住了。 案件起因很简单,蒋三的老婆与葛良方勾搭成奸,恰逢那一月蒋三因手受伤在家歇息,慢慢发现了妻子的端倪。 事发当夜,蒋三妻子见死者歇下后,半夜偷偷溜出家门去到荒院与葛良方私会。 就在二人激情埋头苦干时,尾随妻子而来的蒋三持了铁斧闯进了荒院,见着苟合的二人,怒不可遏当即就想砍杀一对奸夫□□。 打斗中被妻子和葛良方联手杀害,担心暴露身份,便用蒋三带的铁斧将蒋三的头颅砍下,尸体抛至废井。 其实案件到这儿已经很明了了,不过一件普通私通杀夫案,可在调查葛良方时俞秉文发现其近两年来花销颇大,且他本人并无正业,要说这一点也不足以就让人怀疑,毕竟他姐姐嫁了户部侍郎为妻,接济弟弟一点也正常。 可俞秉文起疑的也就是这一点,毕竟案件之初刑部几次三番要来争这个案子,且就在葛良方被抓不久后,昨日顺天府接了一挒入室劫掠杀人的案子,死者好巧不巧正是葛良方这两年走得近的银铺伙计。 两起案子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可俞秉文却嗅到了蹊跷,银铺伙计被贼人捅死家中,衙差赶到时死者家中被劫掠一空,也被翻的乱七八糟,符合因财杀人,但什么人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在京城劫掠却只去一个银铺伙计家呢?要么就是知道他怀有巨财,要么就是另有原因。 俞秉文怀疑之初想过去死者家中秘密探访,但是却发现死者家被人暗中监视了,他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案子并不归属大理寺,他一露面定然会引起真凶的警惕,思来想去他就想到了赵观南,这个人身手利落摆脱几个武夫想来问题不大。 听完俞秉文的分析,赵观南稍加思索后,放下了手在茶杯,朝他正色道:“你是怀疑这两起案子与与西南贪墨案有关?” 毕竟牵扯进了户部的曹严华,刑部的态度也可疑。 俞秉文点点头,“故意做成劫掠杀人案,我怀疑真凶的目的应该是在找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