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因为前世久远的缘故,看上去眼熟,却想不起来,便不作应声。 “反正苏老爷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不如……不如我让爹爹派人来提亲可好?” 眼前男子本是眉清目秀,隽雅光华之人,饮酒后满面晕红,眸子迷离闪烁,出言不逊,可脑子却还清醒着,苏宛不想与他纠缠,启步便离去,手腕传来热辣辣的温度,被醉酒的男子抓住,之间他另外只食指竖起,露出神秘的笑容,醉言:“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禀告爹爹去。” 他松开手,趔趄着果真走开了。 “小姐,别生气,不过就是个醉酒狂徒。” 若不是苏宛示意,她差点就使绊子让他摔倒在地,周遭是宴席场所,人多不便行动,黄怡才打消念头不动用武力。 “不认识,随我四处走走,适才的酒味熏得我难受。” 苏宛心不在焉的答道,甫一走出,她却被身后的黄怡叫住:“小姐且慢慢往前走,奴婢取给小姐取披风。” 一人端着盘子从苏宛面前走过,她详装不经意转身走过去,赶紧扶住奴婢手中眼看就要跌落的托盘,袖口往上一扫,搀扶着奴婢起身,对方见她衣着不好发作,只得赶紧离开去复命。 她这才俯视肩头,吃饭时将披风褪去,走出屋子,外面确实有些寒凉,启步缓缓朝着景色深处走去。 红墙白瓦,雕砌石阶,桂花香飞纷郁,承王府,是承王登基前府邸,这里的一花一草,流水假山,苏宛熟悉不过,再次走进来,眸色清冷,眉睫轻颤。 和他曾在此吟风弄月,花前月下,丝竹管弦,对酒当歌,已经过去那么久,可她仍感觉历历在目。 她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做了嫁衣,成全了别人。 目光望向洞房方向,嘴角斜起一闪而过的冷笑。 苏若菡,李琩媵,你们做下的孽,到了加倍奉还的时候。 “二小姐怎么躲在这里?喜酒芬芳,人人都醉了,为何你还要保持这般清醒?” 苏宛心头一悸,外面宾客如云他不管,倒是尾随自己到了这里,身子微微一颤,强行压下心口的不快,暗衔微笑,明媚艳艳,欠身行礼:“民女恭祝殿下与妹妹花好月圆,相携一生,白首到老。” 每一个字,都是出在她真心的讽刺。 “呵,你今儿倒是装得不错,美人儿,方才说的,可是你的真心话?” 苏宛敛眉低首不语,目色冷凝。 “若是你此刻承认反悔了,不该拒绝我王妃选秀,本王尚可再给你次机会,赐你做妾,可好?” 他俯首抬眸看着苏宛,轻佻之意溢于言表,伸手触摸苏宛脸庞肌肤,被她转身避开,双眼空蒙,客气恭谨撵人:“殿下喝多了,民女这去差人送你回房稍事歇息。” 李琩媵顺势挡在她面前,抚过下颚,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你心虚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 远处,有人仓皇而至。 “混账,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话好好说!” 来人眼波迂回于苏宛和李琩媵之间,一时拿不定主意,拜地伏罪两手加额泣道:“王爷饶命,是王妃,王妃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