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心里一动,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握紧右手,不热不冷地嗯了一声,就把视线转到电视屏幕上去了。 严臻目光轻闪,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长安诧异地看了看一旁的常月梅。 常月梅脸皮紫胀,恨不能揪着丈夫的耳朵胖揍他一顿,这倔板儿,什么时候犯倔不行,偏偏挑长安男朋友上门的时候尥蹶子,真真要把她气死。 可气归气,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数落他吧,常月梅压住火气,指着厨房打岔说:“小严,你帮我把案板抬到餐桌上去,咱们包饺子。” 严臻笑着答应,大步走向厨房,抬了案板出来。 长安端起一盆拌好的馅料,悄声问常月梅:“常妈妈,我徐叔咋啦?是不是单位出什么事了?” 今天的徐建国太反常了,联想到他清早就被单位的电话叫走,长安很是担心。 常月梅拿起小擀杖,探头朝客厅里的背影瞅了瞅,低声牢骚说:“谁知道他哪根筋抽抽了发神经呢。咱们包饺子吃,甭管他。” 长安无奈地摇摇头,端着盆跟着常月梅出去。 徐家包饺子还沿袭着之前的老习惯,拌馅、揉面都在厨房,唯独包饺子这个环节固定在餐桌。 一家老小围成一圈,常月梅双手如飞,同时擀几个人的皮,大人们一边包饺子一边唠着家常,小孩子则拿着小面团,捏面人,捏动物,嬉笑打闹,好不快活。 以前长道廉夫妇在世的时候,徐家就常常邀请他们一家来吃饺子,那个时候,也像现在一样热闹喧阗。 “你看看人家小严,饺子包的多好,你啊,练了二十几年还是幼儿园的水平,羞也不羞!”常月梅黏了一点雪白的面粉,抹在长安的鼻尖。 长安笑着躲向严臻背后,“我包的有那么差劲吗?” 常月梅捏起竹篾上面一个细长条状的饺子,笑呵呵地说:“那你自己说说,这像饺子啊,还是像雨天地上爬的蚯蚓啊。” 严臻忍不住哈哈大笑,长安拧着眉毛推了一下严臻,气哼哼地警告说:“不许笑。” 然后她转过头,噘着嘴,向常月梅抗议说:“常妈妈,您的胳膊肘怎么净往外拐呀!您看清楚了,谁才是您的亲闺女!” 常月梅笑得前仰后合,她拧了拧长安红扑扑的面颊,边喘气边说:“哎呦呦,哎呦呦,我家安安吃醋了呢,吃醋了,哈哈……” 严臻也跟着捣乱,把面粉抹了长安一脸,长安跳脚,抓了面就去回敬严臻,严臻就踮着脚尖,不让她够到,长安气得哇哇大叫,手背用力蹭了蹭脸蛋,顿时,脸上的面粉糊成白花花的一片,像极了舞台上的小丑,令人捧腹大笑。 “咳咳!” 忽然,背后传来几声不和谐的咳嗽。 严臻迅速敛了笑容,抓起掉在案板上的饺子皮,夹馅,手指一捏,就成了一个圆滚滚,大肚子的饺子。 长安吐了吐舌头,也有样学样,跟着严臻学包饺子。 常月梅朝身后翻了个白眼,一边手指飞快的推动擀杖,一边感兴趣地问严臻:“小严,你这手艺跟谁学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