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我怕薛大夫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些事情,每一句每一桩都应验了。” “到时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面对阿翁。” “我和阿翁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如果,如果阿翁走了,我实在,实在不知,” “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白锦儿的声音又开始颤抖。 陶阳紧抿着唇,忽而将白锦儿的手握在手中。 “没关系,锦儿,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些了。” 闻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白锦儿,再一次伏在陶阳的肩头,痛哭出声。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该怎么办才好......” 少年的眼眶也逐渐红了,他紧紧攥着白锦儿的手,听着她在自己身边的哭声,心中愈发哀恸,可此时他若与白锦儿一样,对她却无什么益处。 他只能握着少女的手,默默接受着她的悲伤。 “你,你知道吗......” 忽然,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说话, “其实,我不是我阿翁亲生的孙女儿。” 陶阳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白锦儿没有看见,她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喃喃。 “我是十四年前,阿翁从城外捡回来的弃婴,” “那是个,很冷很冷的,早上,” “如果阿翁那天,没有把我捡回去的话,” “我可能,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的。” “阿翁一直瞒着我,没有和我说——整座清云坊的人,都没有和我说过。但是,我就是知道,” “我不是他亲生的孙女儿。” “我的生日,是我被他,从城外捡回来的那天。” “我都知道。” “我也不姓白,” “是我被阿翁捡回来,才姓了白。” “锦儿......” “但是我很开心,你知道吗阿陶。” 哭声渐渐平息,白锦儿的说话声,也从刚才的断断续续,变得连贯起来。只是那嗡嗡的声音,还是一样的重。 “我很开心,是阿翁把我捡了回来,” “我很感激,他为了保护我,让我们认识的那些人,都绝口不提我的身世;大家都很照顾我,这十四年,” “是阿翁护着我。” “他们都说,阿翁是哪里的好运气,有我这样的孙女,” “他们错了,” “不是阿翁的好运气有我,是我的好运气,遇到阿翁。” “也许你不能十分明白,我究竟又多么幸运,” “但是我自己知道,十四年前能遇到阿翁,对我来说,是多么上苍垂怜的事情,” “上苍垂怜......” “我能够姓白。” “我知道人有生老病死,我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的,我不敢奢求要阿翁长生,我只想,他能去的慢一些,” “慢一些......” “最起码,让我能回报他这么些年的养育,能让他过上好日子,” “能让他尝遍天下的好酒,” “让他看着我长大......”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样快,” “快的我还没有准备好,” “面对这样的生离和死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