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千真万确,我家小姐的手镯被人偷了。不过是摘下来晾一晾,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手镯就不翼而飞了!” 这说话人的嗓音尖细,在清静的寺庙里很是刺耳。豫王妃皱了皱眉,道:“是在吵什么呀?” 闻言,门前的小沙弥顶着一额的薄汗转过身来,道:“惊扰王妃娘娘,实在是不应当。可是,这两位檀越丢了东西……” 闻言,豫王妃做出了然之色:“原是丢东西了,难怪如此焦急,不能怪她们。” 门口站着的是一对主仆,主子与宁竹衣差不多年纪,粉衣娇艳,发似灵蛇,人矮矮小小,手腕儿极细,面容如朵桃花似的。此刻,她正做焦虑模样,好似急坏了。 “那玉镯子是母亲送我的,很是要紧,绝不可弄丢了呀!”粉衣小姐哭哭啼啼道。 她身旁的丫鬟着一袭翠裳,柳眉倒竖,一副泼辣模样:“也不知道是谁那般缺德,竟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见钱眼开,行盗窃之事,无耻!” 小沙弥嘴皮不利索,也不知当怎么处置这些事,只好问:“檀越不如再仔细回想一番,那玉镯到底放在何处。兴许,只是记错了地方……” “记错?怎么可能记错?分明就是有人盗窃。”翠衣的丫头目光一转,快声道:“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女子?她先前与我家小姐起了口角,保不齐,就是她偷的。” 一提到“鹅黄衣裙”,宁竹衣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苏玉鬟今日穿的不就是鹅黄衣裙吗? 莫非她与面前这位小姐起了什么争执? 宁竹衣上前一步,客气道:“不知道二位起了什么口角呀?” 她脸生,主仆二人望向她,都露出了困惑之色。一旁的小沙弥连忙道:“这位是宁家的大小姐。”接着,又转向宁竹衣身旁的豫王妃:“那一位是豫王妃娘娘。” 闻言,主仆二人面色皆一改,原本还泼辣非常的小丫头,连忙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而那粉衣小姐,则委屈地解释道:“今日我上望云寺祭拜,途中偶遇周家三公子。因他是家兄熟人,便上前与他说了两三句话。谁料想,待周家三公子走后,便有个着鹅黄衣裙的陌生女子跑来,劝我报官,说周三公子调戏于我……” 说着,粉衣小姐面露耻意,似乎是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泼辣丫鬟连忙接上:“这些话儿无异于污蔑,我们小姐为人正气,便为三公子辩解,结果就与那人起了争执!”丫鬟的语气渐显愤愤:“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污蔑三公子,能有什么好处?” 听罢这番话,宁竹衣一阵沉默。 她起初还怀疑这位小姐口中的“鹅黄衣裙女子”另有其人,可现在,她基本确定了,那人就是苏玉鬟没跑了。 难怪这位小姐一丢东西,就怀疑是苏玉鬟报复。就苏玉鬟那气人的口气,寻常人都会觉得她小鸡肚肠吧。 就在这时,殿外头传来苏玉鬟的声音:“是你们?” 众人扭头一望,便看到苏玉鬟气呼呼的身影跨了进来:“好哇,你丢了东西,就污蔑是我偷的,这算什么事儿!” 翠衣的丫鬟泼辣,一见她来,就露出不服气之色:“那还不是你行迹可疑在前?你三番两次找我们小姐的事儿,眼下小姐宝贝的镯子又丢了,咱们自然会怀疑你!” 一句“你形迹可疑在前”,让苏玉鬟的面色微微一变,而旁边的宁竹衣则差点笑出声来。 这不是苏玉鬟方才挂在嘴边的话吗?此刻竟被别人还到了她身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玉鬟露出恼意,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宁竹衣连忙上前拦住两边,问:“那玉镯是什么时候丢的?” 因顾忌着她是宁家人,那粉衣小姐便按下了哭啼吵闹,小声道:“约莫……一盏茶之前。那时我去溪边洗手,怕磕着碰着这宝贵玉镯,便将镯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