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母亲还有你父亲呢?你是要带一大家子都吸肖鹤的血吗?” 静默片刻,余冉才开口:“……不会的,这些事我会自己解决,我不会让他们烦扰他。”又吸了口气缓解情绪,“您调查过那您应该清楚,我父母离婚多年,我和我父亲已经没有任何方面的关系,也没有联系。” “是吗?那你父亲为什么会和你母亲住在一起?” 余冉愣了下,猛地抬头。 李月妮开车到明辉酒店时还是懵的。 余冉上了车,关车门的动静带得车身都震了下。 李月妮惊恐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 余冉抖着手去扣安全带:“回虹城,去秀水,我给你发定位。” 中途加了一次油,到秀水是三个小时后,午后一点。 下车前,余冉问了一句:“李月妮,你说人是不是总有逃不脱的东西?” 比如希望逃不脱本我,他逃不脱他的家庭。 李月妮懵然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余冉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她能回答,车一停好,就快步下了车。 李月妮是头一回来这儿,老式小区,车随便停在花坛旁。她追着余冉的脚步爬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楼,他跨步很大,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追,也不敢叫他等等,担忧而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余冉到了门口,先是按门铃,门铃坏了按不响,改用手拍,拍了十几下也没人应,倒是把对门拍开了。 “谁啊?”对门的邻居探出头来,欸了声,“是这家的儿子吗?” 余冉克制住情绪,冲她点了点头。 她道:“你妈妈哦,最近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家里来亲戚了啊,晚上老是吵,吵得我孙子也哭,敲门啊,她也不理!” 余冉道:“对不起,我来解决,对不起。” 他按下电梯,对李月妮道:“去帮我把扶手箱里的钥匙拿上来。” 李月妮看了眼缓缓跳动的电梯楼层数字:“我走楼梯吧,更快。”说着跑了。 余冉又冲邻居点了下头:“阿姨对不起,我会解决的。” 她哦了声,缓缓把门关上了。 李月妮拿了钥匙上来,余冉试了好几个才把门打开。其实试的第一个钥匙就是,大概因为心急,锁又不灵活,才白折腾了一圈。 一开门,淡淡的酒味先扑出来,玄关前堆了两箱空酒瓶,深绿的瓶身。余冉面无表情地跨过去,穿过小客厅,直接去拍紧闭的房门。 照样没有人应。 余冉将拳抵在木门上,深呼吸几下,才把声音压平了:“余伟强,我数三下,你不开门,我就报警。” 他退开半步,掏出手机,开始数。 余伟强? 余伟强? 李月妮确信自己听过这个名字,门开的那瞬间,她想起来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酒味更浓。 余冉的妈妈赤着脚从里走了出来,一脚一个血印子,余冉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李月妮道:“帮我,送她去医院。” 李月妮看懂了他后头接的口型——报警。 她担忧地望着他,小声问:“你,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余冉盯着房里:“没有,你送她医院,等下我去找你们。” 李月妮只好扶着他母亲走了。 大门阖上后,余冉打开房间的灯,里头的人立刻眯起了眼,那张脸,比之前电视台上看到的更苍老了。 父子二人隔着短短数米的距离对视,中间的障碍物仅一张床,这是四年来的第一面,互相都警惕着。 片刻,余冉抬起手,指着大门方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余伟强开了口,声音沙哑,“这是我老婆的房子,我凭什么走!” “需要我提醒你?你们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未经我允许闯入这间房子,是非法入侵,你现在不滚,m.IyiGuO.nET